第189章 姐妹情義(1 / 3)

小靈子見吳秋遇有些悶悶不樂,知道吳秋遇還在為曾婉兒的事擔心,安慰道:“秋遇哥哥,你不用替曾小姐擔心。她爹、她哥哥,都是那麼精明的人,還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江寒騷擾?他們一定有辦法的,用不著咱們操心。你說是不是啊?”吳秋遇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小靈子趕緊轉移話題:“這幾天咱們一直在各種客棧裏找,始終沒有如夢姐姐的消息。你說他們會不會根本就不住在客棧?”吳秋遇扭頭看著小靈子。小靈子說:“曾可以陪著如夢姐姐去過金山寺,咱們再到金山寺去問問。”吳秋遇驚喜道:“你是說,他們可能住在金山寺?”小靈子說:“不管他們是否住在金山寺,我想問問寺裏的和尚,說不定能夠得到一些線索。就算寺裏的和尚不知道,那裏四麵八方來的香客都有,咱們也好找人打聽。”吳秋遇聽了連連點頭,兩個人便往金山寺走去。

他們先後結識五台山佛光寺的無涯大師、薊州獨樂寺的無際大師、嵩山少林寺的了然大師,到了金山寺,自然而然想到求見方丈。苦海禪師接見了他們。小靈子開口問道:“苦海大師,您有沒有見過從薊州來的曾可以公子?”苦海禪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問道:“你們兩位是那位曾施主的朋友?”小靈子點頭道:“嗯。我們正在找他和他身邊的如夢姐姐。聽說他們一起來過這裏。”苦海禪師這才說道:“曾施主來了幾次,跟老衲有過幾次交談。你說的那位女施主我也見過。”吳秋遇急忙問道:“那大師知道他們住在哪裏嗎?”苦海禪師不能分辨他們跟曾可以是敵是友,還是很小心地問道:“你們找曾施主何事?”

小靈子見老和尚存有戒心,想了一下,決定賭一把,於是說道:“大師,不瞞您說,其實我們要找的不是曾公子,而是他身邊的那位如夢姐姐。這是秋遇哥哥,他跟如夢姐姐定了親,一起到揚州來找我,不小心失散了。如夢姐姐已經懷孕了,我們急著接她回去,可是我們四處找不到她。聽說他們來過金山寺,這才急著來找大師幫忙。”苦海禪師吃了一驚,上下打量著吳秋遇。他聽曾可以說過吳秋遇和柳如夢的事,可是曾可以說吳秋遇已經死了,現在聽小靈子一說眼前站著這個人就是吳秋遇,讓他一時有些迷惑。

小靈子輕聲問道:“大師不信嗎?秋遇哥哥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我們何必冒充?”苦海禪師如實說出心中的疑惑:“聽曾施主說,吳秋遇施主已經遭逢意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吳秋遇說:“我是遭遇了大火,可是被靈兒給救了。”小靈子幫忙解釋道:“曾可以手下有幾個人,跟秋遇哥哥有仇,故意放火燒他。當然,這件事曾可以未必事先知道。他們都以為秋遇哥哥死了。”“原來是這樣。”苦海禪師慢慢在心中理出了頭緒。小靈子說:“現在大師相信了吧?雖然曾可以一直喜歡如夢姐姐,對她也算照顧,但是如夢姐姐畢竟跟秋遇哥哥是一家人。她現在肚子裏又有了秋遇哥哥的孩子,我們得趕緊接她回去。如果大師知道他們在哪裏,求您一定要告訴我們。”苦海禪師緩緩點了點頭:“嗯。老衲倒是沒有問過他們住在哪裏,不過曾施主每次來得都很早,應該是住在附近。”小靈子趕緊問道:“那您知道金山寺附近,有什麼地方是比較好的,可以住很多人的?”苦海禪師說:“老衲多年沒有外出化緣了,對附近的人家不是很了解。不過,你們可以到百花洲一帶看看,那裏風景優美,空氣新鮮,說不定如夢姑娘經常會去轉轉。”小靈子大喜:“多謝大師。”吳秋遇也激動地合十拜謝。

出了金山寺,很快就打聽到了百花洲。看到花海中有一處莊園,小靈子興奮地說道:“秋遇哥哥你看,那真是個好地方,說不定如夢姐姐就住在裏麵。”吳秋遇當然也很高興。

有幾個人正在花叢間打掃,看到有人靠近,都停下手裏的活。一個人上前問道:“你們來這裏看花?”吳秋遇說:“不,我們來找人?”那個人問:“找什麼人?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地方。”吳秋遇說:“薊州來的曾可以公子,柳如夢姑娘,曾婉兒小姐,他們住在裏麵嗎?”那個人搖頭道:“什麼薊州來的公子小姐的,沒聽說過。”小靈子問:“你有沒有見過幾個人一起來的,不是本地口音,其中有一位姑娘懷孕了,長得很漂亮。”那個人笑道:“這是禮部盧侍郎家的私家園林,怎麼可能讓外人住進去?還不是本地口音。就是鎮江知府也沒資格到裏麵看一眼啊。你們在外麵隨便看看花就行了,別在這裏沒話找話了。看你們不像壞人,我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們偷偷看幾眼。”

曾婉兒和曾可以都不在,柳如夢在屋中忽然覺得悶了,打開房門,想出去走走。守在門口的人上前勸道:“姑娘,公子走的時候特意吩咐了,讓姑娘在屋裏安心養著,不要出門。”柳如夢說:“我不會走遠,隻是到外麵看看花。你不放心,可以跟著我去。”那個人搖頭道:“姑娘,公子說了,等他忙完了大小姐招親的事,會好好陪你玩幾天。現在公子不在,我們奉命保護姑娘,擔著幹係。你就不要為難我們了。”柳如夢往外麵望了望,無奈地搖了搖頭,重新回到屋裏,關了門到床上去坐著。

吳秋遇和小靈子又跟那幾個人問了問情況,那幾個人都隻是搖頭說不知道。其中一個催促道:“你們還是趕緊走吧。要是讓主人知道這裏有外人,我們就得吃不了兜著走。”吳秋遇不想連累他們,就對小靈子說:“靈兒,咱們走吧。”小靈子又往大門口張望了幾眼,小聲嘀咕道:“我總覺得如夢姐姐可能就住在裏麵。”吳秋遇說:“他們不是說了麼,這是盧侍郎家的私人園林,不會讓外人住的。連鎮江知府都不能進去看一眼,曾公子他們怎麼能住進去?”小靈子無奈地說:“那走吧,再去別處看看。”

傍晚時分,曾梓圖等人從擂台回到百花洲。曾梓圖在沿途也布了一些迷魂陣,防止吳秋遇他們跟蹤找來。今天除了祁少城意外出現,再也沒有別的人上台打擂。又過了一天,江寒心裏又踏實了不少。兩個老怪也很高興,大聲說笑著,似乎興致頗高。曾梓圖父子憂心忡忡,悶著頭不說話。裘如龍等人當然都知道是因為什麼,自然也跟著不爽。

曾婉兒心情煩悶,一進大門就向柳如夢的房間走去,準備找她訴說心中的痛苦。柳如夢聽到外麵的動靜,知道曾婉兒他們回來了,起身過去看門。

一隻肥貓在房頂上瞄了一聲。二老怪看到了,突然出手向房頂打出一掌。那肥貓應聲飛起,鮮血飛濺,不知掉到哪裏去了。裘如龍等人大驚。柳如夢剛好開門看到了,“啊呀”一聲,驚呆在那裏。曾婉兒已經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也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趕緊跑進去照顧柳如夢。柳如夢渾身顫抖著,顯然是受到了驚嚇。曾婉兒關上門,扶著柳如夢走到床邊坐下,輕聲問道:“姐姐,你怎麼了?”“太可怕了!那隻貓……太可怕了!”柳如夢仍然心有餘悸。這時曾可以也衝進門來,奔到床前問道:“如夢,你怎麼樣?是不是剛才嚇到了?”柳如夢仍然隻是說:“太可怕了。”

曾婉兒問道:“哥哥,剛才是怎麼回事?”曾可以說:“二老怪一掌打碎房上的肥貓,故意逞露威風。”曾婉兒恨恨說道:“他們真是太可惡了!欺人太甚!”曾可以說:“先別說這個了。如夢,你感覺怎麼樣?肚子裏麵……沒事吧?”柳如夢輕輕摸著肚子說:“隻是突然看到那個,受到一點驚嚇,我沒什麼大事。”兄妹二人又好言安慰了幾句,柳如夢的心跳才稍稍平靜下來。

這時聽到曾梓圖在外麵說道:“以兒,你一會出來到我屋裏,咱們好好商量一下。”曾可以應了一聲,繼續安慰柳如夢。柳如夢說:“你去吧,估計是找你商量婉兒招親的事,那個要緊。我這沒什麼事,有婉兒陪我待一會就行了。”曾婉兒也說:“哥哥,你快去吧。跟爹好好商量一下,趕緊幫我想個辦法。一會我也過去。”

曾可以起身出門。忽聽有人叫他:“公子,公子。”白天在外麵花海跟吳秋遇和小靈子說話那個人跑了過來。曾可以招呼他遠離柳如夢的房間,小聲問道:“有什麼情況?”那個人說:“今天果然有兩個人找來打聽,是一男一女,看著歲數都不大。”曾可以馬上緊張起來:“你都跟他們說什麼了?他們發現什麼沒有?”那個人說:“我都是按照公子的吩咐說的。他們後來就走了,應該沒有起疑。尤其是那個男的,完全相信這是盧侍郎家的私宅了。”曾可以心裏稍稍踏實了一些:“你做得很好,我會記得賞你。先回去歇著吧,明天繼續在外麵守著。”那個人高高興興地走了。

曾可以來到曾梓圖的房間,轉身把房門關好。曾梓圖坐在桌邊,鬱悶地說道:“二老怪那一掌是打給我們看的。虧我還對他們那麼客氣。”曾可以勸道:“爹,您先不必跟他計較這個。咱們還是趕緊想辦法把婉兒招親的事辦成了,免得他們始終惦記著。”曾梓圖說:“我找你來就是要說這個。江寒在擂台那麼一鬧騰,這兩天也沒人上台打擂了。照這樣下去,幾天很快就過了,隻怕他們又來糾纏。”曾可以想了一下,說:“我倒是有個想法,可能有一點冒險,也不知道行不行。”曾梓圖趕緊問道:“什麼想法?說出來聽聽。”

曾可以說:“這幾天我看了江寒的幾場比試,以我現在的武功,要想贏他非常容易。他應該沒有看過我的武功。咱們明天可以哄他進入第二關、第三關,然後我突然出手製住他。他過關不成,也就失去了招親的機會。那麼多人都看著,他以後也不好再上台鬧事。”曾梓圖認真思量了一會,忽然搖頭道:“不行。你打敗他倒是容易,隻怕雌雄雙煞不會善罷甘休。萬一他們暗中出手,我怕他們會傷到你。你忘了桃二公子的事兒了?”曾可以說:“我就是顧忌這個,所以到現在才說出來。可是除了這個,孩兒暫時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曾梓圖憂鬱了一會,感慨道:“要是再有一個像吳秋遇那樣的少年英雄就好了。有他那樣的武功,用不了三招兩式就把江寒拿下了,雌雄雙煞可能都來得及出手。就算他們想到暗中幹擾,隻要不正麵交手,恐怕也很難奈何。”曾可以說:“是啊,他的武功確實厲害,應該不會輸給雌雄雙煞中的任何一個。可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父子兩個都知道,恐怕很難再遇到像吳秋遇那樣的年輕高手,而吳秋遇雖然還活著,但是他根本不會來打婉兒這個招親擂,因為他已經跟柳如夢定了親,更何況身邊還有個鬼主意頗多的小靈子。

父子兩個心情沉重的默默坐了一會,曾梓圖忽然說道:“以兒,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我看吳秋遇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婉兒救過他的命,咱們除了如夢姑娘的事,其他方麵對他也算不錯。有沒有可能跟他談成某種條件,讓他來打擂?說好了隻要打敗江寒,第二關也可以過,第三關再假裝敗在你的手上。這樣既可以排除江寒對婉兒的騷擾,他又不必非得娶婉兒。也許他會答應。”

“這倒是個辦法!”曾可以馬上興奮起來,站起來在屋中來回走了幾趟。他忽然停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散去,重新坐下來說道:“可是孩兒還有些顧慮。”曾梓圖猜測道:“你是擔心如夢姑娘知道他還活著?”曾可以微微搖頭道:“也不全是因為這個。爹您想,咱們就是為了擺脫江寒對婉兒的騷擾才設擂台招親。如果最後連吳秋遇都敗給了我,那恐怕二十天的擂台再也招不到合適的人選。江寒在擂台上雖然敗了,但是他讓老怪提親是在咱們設擂台招親之前,如果咱們招親失敗,他仍然可以繼續糾纏,重新讓老怪提親。咱們折騰一圈,還是沒解決任何問題。”

曾梓圖一捶桌子:“唉。江寒這廝真是可惡,給咱們找了個**煩!”他繼續氣悶了一會,忽然站起身說道:“那就讓吳秋遇直接過三關!隻要他肯來打擂,幫婉兒度過難關,讓婉兒給他當小都行!”曾可以還是搖頭。曾梓圖問:“你怕婉兒不同意?”曾可以說:“婉兒這邊好說,畢竟他喜歡人家。我是擔心吳秋遇不會答應。”曾梓圖問:“這樣他也不答應?”曾可以說:“首先,他未必信得過咱們。萬一咱們騙他來打擂,最後逼著他娶婉兒。他恐怕沒有膽量冒這個險。其次,吳秋遇雖然是個老實人,跟婉兒也算有些交情,也許咱們能說動他來幫忙。可是他身邊那個小靈子主意太多,隻怕她不會幫忙說好話。我看吳秋遇很聽她的話。”曾梓圖說:“那咱們就綁了小靈子,逼著吳秋遇打擂救人!”

曾婉兒忽然推門闖進來:“爹,哥哥,你們在說什麼?是不是秋遇公子還活著?”曾梓圖和曾可以沒想到曾婉兒這個時候會進來,當時都愣在那裏。過了一會,曾可以才想起敷衍道:“我和爹正在商量擂台比武的事,看有沒有辦法幫你……”曾婉兒卻直接上前問答:“你們實話告訴我,你們是不是見到秋遇公子了,知道他還活著?要不然怎麼會說到綁了小靈子,逼著他來打擂?”曾梓圖稍稍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沒錯,他還活著。”

曾婉兒剛才在外麵聽到他們提到吳秋遇,也以為他們隻是在假設,那隻是自己的幻想,但是她太希望吳秋遇還活著了,所以明知道是假的,也要衝進來問個究竟。現在聽到曾梓圖說吳秋遇真的還活著,反倒有點不相信了,又呆呆地看著曾可以。曾可以衝著她點了點頭,認真說道:“妹妹,秋遇公子確實還活著。那天我在賢德樓門口,親眼見過他。”

曾婉兒腦子裏已經亂了,反而沒有了進門時的衝動:“怎麼會這樣?他不是明明已經燒死了麼?是我們親手埋了他。爹,哥哥,你們騙我是不是?”曾可以扶她坐下:“你聽我慢慢跟你說。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當時蒙昆他們放火,大火確實已經燒起來了,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秋遇公子就從火裏逃了出去。當時有個送飯的下人,也被蒙昆他們推進柴房。咱們後來看到的那具屍體,就是那個下人的。後來蒙昆他們說見鬼,其實見到的就是秋遇公子。秋遇公子其實根本就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