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隱有危機(2 / 3)

閻乙開聽了,馬上興奮起來:“好,好啊。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裏就有底了。咱們現在就去放出秦長老他們,然後分頭聯絡。路橋蔭還想當教主?讓他做夢去吧。”曾可以問:“這些天,閻長老的武功沒有荒廢吧?”閻乙開笑道:“沒有。上次聽了你爹的臨別囑咐,我知道早晚有一天還能東山再起,所以一刻也不敢怠慢。關在這裏也好,什麼也不用操心,正好閉門修煉。我的武功還真是增進了不少。我相信秦長老他們也都一樣。”曾可以笑道:“看來幾位長老跟家父真是心意相通。秦長老他們關押的地方,我已經摸清楚了,咱們現在就去救人。”

閻乙開早就手癢了,跟著曾可以就出了門。看到門邊昏坐的內衛,上去就踢了一腳。曾可以趕緊勸道:“閻長老,不可。一會你還得回來繼續裝樣子,免得提前驚動路橋蔭他們。這兩個人還得留著給你守門呢。”閻乙開點了點頭,趕緊把踢倒的那個人又提了起來,靠牆放好。

曾可以和閻乙開很快就找到關押秦長老的地方,製服了在門外看守的內衛。秦鍾禮在牢房裏聽到動靜,慘聲笑道:“路橋蔭,我知道你當了教主,第一件事就是要拿我等開刀。你要殺就殺,老子早就等著這一天了。”閻乙開大聲笑道:“那也得等他真能當上教主再說呀。”秦鍾禮聽到聲音愣了一下:“閻長老?”

曾可以從內衛身上摸出鑰匙,打開門,進去給秦鍾禮拆卸鐵鏈。秦鍾禮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冷眼盯著他。閻乙開走進門,介紹道:“秦長老,這位是曾先生的公子,專門來幫咱們的。”秦鍾禮大喜。曾可以和閻乙開卸下秦鍾禮手腳上的鐵鏈。三個人又一起去放出魏都、洪迎泰、蘇起海三位長老,以及奔雷旗的前任旗主勾震。勾震本來是論罪當誅的,可是由於司馬相忽然失蹤直至在山西過世,路橋蔭等人的心思都在教主身上,一直沒顧得上處理勾震的事,讓他僥幸活了下來。

幾個人聚在一起,密謀了一陣子。曾可以說:“閻長老還得回到住處去裝樣子,秦長老設法調換信得過的內衛到這裏充數,免得路橋蔭等人提前警覺。勾堂主,你潛回奔雷旗,聯絡舊日親信,看能否把奔雷旗重新拉過來。我現在到旋風旗去一趟。”眾人聽了,無不佩服曾可以的見識和能力。於是幾個人開始分頭行動。

第二天。吳秋遇聽從顏祺和景素素的建議,哪裏也沒有去。想著明天在路橋蔭接任教主的典禮上就能見到小靈子了,他心中激動,又隱隱有些不安。

北冥教總壇的大廳裏。路橋蔭在司馬相的靈位前插了幾炷香,躬身三拜。拜完了,離開靈前,坐下來,叫過彭玄一問道:“教主的陵墓布置得怎麼樣了?”彭玄一上前說道:“都布置好了。隻有墓碑後麵的文字還沒刻上去,還需要大長老最後定奪。”路橋蔭想了一下,說道:“關於教主仙逝的原因……不能明說。這樣,隻說教主猝然離世,闔教上下萬分悲痛,這樣含糊帶過就好了。”彭玄一問:“那教主仙逝的日期呢?怎麼說?”路橋蔭又想了一下,說道:“這個也不能實說,畢竟咱們已經隱瞞了這麼久。就說是八月三十吧。咱們忙著給教主處理後事,通報各堂口晚了幾天也說得過去。”彭玄一點頭記下。

路橋蔭問:“外八堂的人都到了嗎?”彭玄一說:“都到了,已經在山下各自紮營。”路橋蔭點了點頭,又問:“曾梓圖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彭玄一說:“自從曾梓圖上個月帶人離開薊州,青衣堂的人至今沒有打聽到他的消息。剛才聽說白虎使和玄武使回來了,不如把他們叫來問問情況。”路橋蔭說:“好,你去叫他們過來。沒有曾梓圖的消息,我心裏一直不踏實。”彭玄一剛剛站起身,就見白虎使金相鍾和玄武使熊龜年一起走了進來。巡查使身份特殊,專門負責暗中巡查,為免他們身份暴露,教規規定,巡查使進入總壇不需出示身份腰牌,隻需拿著特別通行金牌即可通行無阻,就是求見教主也無需通報。

白虎使金相鍾和玄武使熊龜年先上前拜見大長老路橋蔭,然後跟彭玄一打招呼。彭玄一一邊先招呼他們坐下,一邊說道:“你們兩位來得正好。我和大長老剛才還說起你們。你們剛從南邊回來,快說說那邊的情況。”熊龜年說:“我們奉命去嵩山打探消息,沒想到遇上一個形容醜陋的怪人。那個人就像鬼一樣,武功太厲害了,屬下被他一掌打飛了。”彭玄一驚愕道:“那個人是什麼來曆?能有本事把你一掌打飛?”熊龜年說:“聽丐幫的老叫花子說了一句,好像那個人跟賀蘭山有什麼關係。”彭玄一馬上就想到了賜熊嶺的那兩個老怪:“賜熊雙怪?”熊龜年和金相鍾相互看了一眼。金相鍾說:“我們當時看到的隻有一個人,他身法奇快,招式詭異。丐幫的倪幫主用降龍十八掌也贏不了他。”彭玄一說:“那一定就是了。你們遇到的,是賀蘭山賜熊嶺兩個雙怪中的一個。”熊龜年慶幸道:“幸虧隻遇見一個,丐幫的老叫花子還能勉強應付。要是兩個都來了,隻怕屬下就回不來了。”彭玄一不禁納悶:“兩個老怪怎麼會忽然離開賜熊嶺到中原來了呢?”

路橋蔭說:“他們真有那麼厲害?”金相鍾看出路橋蔭好像有些不愛聽,趕緊說道:“屬下武功不濟,才覺得他有些厲害。如果他遇見的是司馬教主或是路大長老,就沒那麼囂張了。”路橋蔭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合了一些。彭玄一心裏是知道賜熊雙怪有多可怕的,但見即將接任教主的路橋蔭有所忌諱也就不願再說。

現場氣氛尷尬了一會,彭玄一才想起問道:“哦,對了,你們此番出行,有什麼發現沒有?”熊龜年終於可以避開剛才的話題了,趕緊說道:“有,有。我們發現,這次武林各派到嵩山聚集,跟咱們北冥教沒有關係。他們的目的是對付少林寺,好像是要索取什麼秘笈。”金相鍾補充道:“是至尊遺帖。”熊龜年點頭道:“對,是至尊遺帖。據說是前任中原武林至尊散遊僧留下的,好像是一本武功秘笈。”路橋蔭笑道:“什麼武功秘笈能跟咱們聖教的《北冥玄經》相比?一看都是些沒見過世麵的,聽風就是雨。”熊龜年附和道:“對,就是。”

金相鍾說:“這次少林寺風波的始作俑者,就是曾梓圖。”“是他?”路橋蔭和彭玄一都不禁一愣。路橋蔭問:“曾梓圖去嵩山了?你們看到他了?”金相鍾點頭道:“嗯。不過他一直躲在後麵,讓他兒子出麵當上臨時盟主,帶領眾人去圍攻少林寺。”彭玄一問:“那結果怎麼樣了?他們得手了沒有?”熊龜年說:“沒有。曾梓圖好像又被人打傷了。”路橋蔭聽了,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曾梓圖就是一個跳梁小醜,四處瞎折騰。又被人打了,他活該!”彭玄一卻笑不出來,嘴裏嘀咕道:“曾梓圖不是已經自廢武功了麼?怎麼還能跟人動手?”路橋蔭聽了,稍稍愣了一下,又接著笑道:“嗨,那天是我親手檢查的,你還怕他有詐不成?他們隻說他被人打傷,又沒說是交手的時候被人打傷。”熊龜年和金相鍾相互看了一眼,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看到路橋蔭笑得那麼開心,也不願意掃他的興,因此都沒再說什麼。

彭玄一問:“後來呢?曾梓圖去哪兒了?薊州一直沒有他的消息。”金相鍾說:“嵩山的事情結束以後,他沒有回薊州,而是往南去了。我陪著玄武使在登封養了幾天傷,才一路往南去跟蹤。後來聽說他在鎮江擺了一個比武招親的擂台,說是給他的女兒招親選婿。那個擂台要擺二十天,我們看他一時半會回不來,想著大長老接任教主的大典就要到了,就先趕了回來。因為玄武使傷得比較重,我們走得稍稍慢了些,今天才到。”

路橋****也就是說,曾梓圖一時半會還回不來?那我心裏就踏實多了。嗨,其實就算他回到薊州也沒關係,難道他還敢再來掛月峰搗亂?如果他還敢來,這次就不是自廢武功那麼簡單了,他就是自己送死。你們說是不是,啊?哈哈哈哈。”他又放聲大笑起來。熊龜年和金相鍾也跟著大笑起來。彭玄一勉強跟著笑了笑,臉上的笑容卻很快就散去。

金相鍾問:“大長老,您接任教主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還需要不需要我們再做些什麼?”路橋蔭得意地說道:“不用了。彭長老都精心準備好了。到了明天,典禮一完,就什麼都落實了。你們安心等著喝酒就好了。”說完又開心地笑了起來。熊龜年和金相鍾連聲稱賀,更讓路橋蔭得意不已。

彭玄一卻根本笑不出來。他偷偷看了路橋蔭一眼,心裏隱隱有些不安,覺得路橋蔭最近好像自負了許多,不順耳的話越來越聽不進去,吹捧的話卻越來越愛聽。

顏祺急匆匆回到赤焰坡,一進門就對景素素說:“情況有些不對。剛才我去外麵走了一遭,發現丘嶽旗和旋風旗好像有異動。”景素素微微一皺眉:“明天就是新任教主的繼位大典了,現在可不能出什麼差錯。我還是趕緊去跟彭長老他們說一聲吧。”顏祺說:“可是我現在手上沒有證據。嗯……你不要去了,我去。免得萬一有什麼差錯,他們又看你黑眼。”

景素素想了一下,說:“也好。我先去安排人手,盯住旋風旗和丘嶽旗的人。您拿著我的腰牌去,路上可能會方便一些。”說著便解下自己的腰牌,遞給顏祺。顏祺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烈火旗的旗主,甚至連個堂主都不是,如果沒有景素素的腰牌,自己根本見不到路橋蔭和彭玄一。她不禁苦笑道:“我現在是個閑人,好歹去跟他們說一聲,也算是為聖教盡忠了。他們能聽進去最好,如果他們還是信不過我,大不了被他們趕下掛月峰去。”景素素安慰道:“您不必如此傷感。我想彭長老他不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把您請回總壇了。”顏祺苦笑了一下,沒說什麼,轉身出去了。景素素當即吩咐人,秘密做了一番安排。

顏祺拿著景素素的旗主腰牌進入“北地幽冥”,穿過怪石林,沿著百十級的台階登上半懸在崖邊的高台。當即有值班內衛上前攔住她:“停!你可有路大長老召見?手令呢?”顏祺看了他們一眼:“我沒有手令,也不是來見路大長老的。彭玄一長老在裏邊嗎?你們叫他出來見我。就說紅衣堂的顏祺求見。”幾個內衛相互看了一眼,當即有一個人跑進去通報。

內衛進到裏麵,如實轉述顏祺的話:“彭長老,外麵有個叫顏祺的紅衣堂屬下,請您出去見她。”“顏祺?”路橋蔭驚訝地看著彭玄一,“不是早就打發她走了嗎?怎麼還賴在總壇?”彭玄一趕緊解釋道:“大長老,您怎麼忘了?是我讓她跟著一起護送教主的屍體回來的。我怕她把消息泄露出去,就讓她暫時留在了烈火旗。”路橋蔭這才想起來:“哦,我想起來了。你安排得很好。”他又盯著進來報信的那個內衛:“你再說一遍,剛才外麵那個人是怎麼說的?你不用有任何的忌諱,說她的原話。”那個內衛仔細想了一下,學著顏祺的語氣說道:“我沒有手令,也不是來見路大長老的。彭玄一長老在裏邊嗎?你們叫他出來見我。就說紅衣堂的顏祺求見。”

路橋蔭一拍扶手:“真是豈有此理!她以為她是什麼人?敢如此放肆!”彭玄一趕緊站起身勸道:“大長老息怒,顏祺主就是那個脾氣,她應該是無心之失,心直口快慣了。您不用跟她計較。我出去看一下,看看是什麼事。”路橋蔭說:“你坐下!她現在已經不是烈火旗的旗主,連個堂主都不是,有什麼資格讓你這個長老出去見她?還說不是來見我這個大長老的。我倒要看看,她直闖總壇,到底能有什麼事?”說著他有轉向那個內衛:“你去告訴外麵那個人,讓她滾進來!就說我說的!”“是。”內衛轉身要走。彭玄一趕緊拉住他,小聲囑咐道:“把她請進來,就說我在這裏見她。”內衛看了一眼路橋蔭,見他沒再說什麼,這才轉身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