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善做安排(2 / 3)

其實比他們更擔心的,是丘嶽旗的旗主連山嶽。上次總壇風波,他就盼著趁亂混個長老當當,結果沒能如願。這次曾可以已經答應過他,一定讓他當上護教長老。眼看最後隻剩兩個名額,顯然是留給秦鍾禮和閻乙開的。他們一直跟曾梓圖勾勾搭搭,這次擁戴教主又不遺餘力,顯然曾梓圖是要報答他們的。看來自己這次是被曾可以給耍了。想到這裏,他偷偷瞪了曾可以一眼。

宋金翁寫完了蘇起海的名字,抬頭看著曾梓圖,輕聲提醒道:“教主,現在隻有八個。”曾梓圖稍稍思考了一下,繼續說道:“排名第九的,朱通。”朱通愣了一下,心中暗自讚歎:看來這位新任教主還是任人唯賢的。莫奇星似乎又忽然看到了希望:原本司馬教主的安排,這位新教主還是挺尊重的,說不定自己這個位置也能保住。秦鍾禮和閻乙開卻開始有些著急。護教長老的名額隻剩一個,他們兩個必定有一個是要落空的。以目前的形勢看,閻乙開的機會要大一些,畢竟他憑著前任霍教主賞發的免罪金牌保住了長老頭銜,而秦鍾禮被免去長老頭銜圈禁了幾個月。

曾梓圖看了一眼莫奇星,沒有急著安排最後一名護教長老,而是扭頭對宋金翁說道:“宋長老,聽說廣澤旗的位置很重要,所以司馬教主才特意安排他在青衣堂的親信去擔任旗主。現在康奇跟著路長老走了,急需要挑選一個精明能幹的人去擔任旗主。你看誰比較合適?”宋金翁沒想到他忽然問起這個,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莫奇星馬上知趣地說道:“教主,屬下自知曆練不夠,不足以勝任護教長老。如果教主信得過屬下,我願意去廣澤旗。”曾梓圖轉身看著莫奇星:“莫長老願意去廣澤旗,當然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不過,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委曲你了?”莫奇星拱手說道:“在哪裏都是為聖教盡忠,屬下不會覺得委曲。”曾梓圖點了點頭:“莫長老心胸開闊,一心為公,本教主十分佩服。那就委曲莫長老先去廣澤旗當個旗主,等曆練夠了,早晚還要請你回來當護教長老。”莫奇星拱手施禮:“多謝教主。”說完,便轉身走向廣澤旗的隊伍。他心裏倒不覺得太難受,好歹仍然可以做個旗主,而且被新任教主當眾表揚,也給出承諾,早晚還能當上長老。

曾梓圖看著莫奇星站到廣澤旗的頭前,又遠遠地衝他點了點頭,這才繼續安排最後一位長老:“丘嶽旗旗主連山嶽,二十年前便已經是丘嶽旗的旗主,還曾經是司馬教主的上峰。這麼多年一直兢兢業業,無欲無求。論資曆,論功勞,早該當個護教長老。隻因司馬教主出身青衣堂,與丘嶽旗有從屬關係,為了避嫌,這麼多年一直刻意冷落。本教主看了於心不忍,今日便請連旗主當這最後一名護教長老吧。”連山嶽感激涕零,趕緊邁步上前,幾乎是哽咽著說道:“多謝,多謝教主栽培。屬下一定盡心竭力,效忠教主。”曾梓圖笑道:“連長老此言差異。你不是要效忠教主,而是要效忠本教,共創輝煌。”連山嶽趕緊改口道:“對,對,效忠聖教,共創輝煌。我太激動了。”

秦鍾禮和閻乙開相互看了一眼,都頗感失望,搖了搖頭,開始咳聲歎氣。卻聽曾梓圖說道:“現在本教十位護教長老已經補全。但是裴長老告病,路長老下山,兩位護法大長老的位置還都空著。”

秦鍾禮和閻乙開眼前一臉,馬上抬頭看著曾梓圖。曾梓圖笑道:“秦長老,閻長老,我有意請你們擔任護法長老,不知你們是否願意?”秦鍾禮和閻乙開心中一陣狂喜,連連點頭:“願意,願意!”在北冥教,護法大長老都是教主的親信助手,有時甚至可以代行教主的部分職權,位置比護教長老要重要,因此路橋蔭以前才敢那樣霸氣。二人從原來的護教長老突然變成護法大長老,當然喜出望外,對曾梓圖更是感恩戴德。

曾梓圖命內衛從大廳裏又搬來十一把椅子,在兩旁擺成一排。宋金翁自覺地往旁邊錯了一個位置。十二位長老依次坐下。坐在曾梓圖兩旁的分別是秦鍾禮和閻乙開兩位護法大長老。除了負責記錄的宋金翁坐在桌子側麵以外,另外九位護教長老在兩旁對稱坐下,麵向台下眾人。剛剛當上旗主的連山嶽興奮得不知如何是好。看到連山嶽那個樣子,顏祺氣不打一處來。

曾梓圖又看了一下名冊。眾人知道,教主接下來要開始調整內八旗的旗主和外八堂的堂主了。

果然,曾梓圖開口說道:“丘嶽旗連旗主升為護教長老,著奔雷旗前任旗主勾震,接任丘嶽旗旗主。”“多謝教主。”勾震欣然領命,從曾可以的身後走出來,站到丘嶽旗的隊伍前麵。曾梓圖繼續安排:“旋風旗旗主蒙追,前夜忽然失蹤,擅離職守,免去其旗主職務。前任旗主葉天鵬複任旋風旗旗主。”“謝教主。”葉天鵬從灰衣堂的隊伍前麵移到了旋風旗的位置。暫時代管旋風旗的白虎使金相鍾衝他點了一下頭,轉身走開了。曾梓圖繼續說道:“灰衣堂堂主仍由前任堂主吳起擔任。”“謝教主。”吳起馬上從曾可以身後的隊伍中走出來,高高興興地站到灰衣堂的位置。

看著宋金翁把這幾項安排記完了,曾梓圖對眾人說道:“其餘各旗、各堂均不做變動。望各位旗主、堂主各司其職,戮力為公,與本教主一起振興聖教。”十四個堂口的旗主、堂主齊聲領命,隻有烈火旗旗主景素素和褐衣堂的堂主吳鯢沒有出聲。他們稍稍愣了一下,各有所思。

吳鯢因為前次的總壇風波受到牽連,從廣澤旗旗主降為褐衣堂堂主,看到別人平反之後都恢複本職甚至有所晉升,唯獨自己還得接著當堂主,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可是他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經過上次的事,自己變得膽小了,這一次因為心裏沒底,沒敢有什麼表現。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回應教主,趕緊拱起手,尷尬地說了一聲:“是。”他這一聲明顯與眾人不同步,很多人扭頭看他。吳鯢心裏很緊張,偷偷看了一眼曾梓圖,趕緊低下頭去。曾梓圖微微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景素素忽然上前一步,拱手說道:“教主,烈火旗前任旗主顏祺,一向忠心護教,為本教立有大功。上一次因為與路大長老發生誤會,蒙受委屈,調離烈火旗。屬下懇請教主明察,恢複她烈火旗旗主的職務。屬下甘願回到紅衣堂,作一名普通屬下。”顏祺趕緊上前說道:“素素,你這是幹什麼?你好好當你的旗主,不要多事。我早就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景素素回頭看著她:“顏祺主,烈火旗不能沒有你。”

曾梓圖看了看顏祺,開口問道:“顏祺,聽內衛說,你昨日曾經提醒過路橋蔭,說丘嶽旗和旋風旗有異動,讓他小心提防。有沒有這回事?”顏祺往前走出幾步,大聲說道:“沒錯。我昨天是去說了,可惜人家不聽。要不然,外人哪那麼容易混進總壇?”連山嶽一下子站起來:“顏祺,你好大膽!怎麼敢這樣跟教主說話?”顏祺看了他一眼:“我說錯了嗎?要不是你懷有二心,私放外人進關,北冥教會有今日的變故?”連山嶽脹得滿臉通紅:“你……你放肆!”顏祺繼續說道:“司馬教主和路大長老一直把你當作親信,我昨天去提醒,還被路橋蔭罵了出來。可是你呢,早就懷有不服不忿之心,為了一個護教長老的虛名,竟然勾結外人,攪亂聖教。你就是個賣主求榮、叛教作亂的小人!”“你……你……”連山嶽又羞又恨,抬起的手都在發抖。

喬三哥和青衣堂的屬下看了,心中都暗自解氣,十分佩服顏祺的勇氣,也不禁開始為她擔心。顏祺剛才那些話固然是在揭露連山嶽,但是顯然也是說給曾梓圖聽的,她口口聲聲影射曾梓圖是外人,似乎根本不認他這個新任教主。景素素緊皺眉頭,心急如焚,可是顏祺的話都已經說出口了,現在再勸也來不及了。她現在隻盼著這位新任教主是位大度之人,不跟顏祺計較,可是那怎麼可能呢?小靈子也為顏祺擔心,拉著吳秋遇上前兩步,站在顏祺的身後,一旦曾梓圖要讓人對付顏祺,便讓吳秋遇出手幫忙。

顏祺數羅完了連山嶽,心裏痛快了一些,轉頭看著曾梓圖說道:“我說完了,要殺要刮隨便你。”現場鴉鵲無聲。遠近眾人都望著曾梓圖。連山嶽渾身顫抖著說道:“教主,她瘋了,她肆意犯上。不能……不能輕饒了她!”顏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輕輕哼了一聲。

曾梓圖盯著顏祺看了一會,忽然臉上露出了笑容,開口說道:“顏旗主,你不要這麼大火氣。連長老他們這麼做也是為了本教的前途,並無私心。”顏祺仍是輕輕哼了一聲。曾梓圖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顏祺的麵前,笑著說道:“顏旗主,早就聽說你為人耿直,忠心不二。今日一見,果然不假。我北冥教有你這樣有膽有識、忠正剛直的人,何愁聖教不能早日複興。”

曾梓圖不但不生氣,反而對顏祺大加讚賞。眾人都很意外。顏祺愣了一下,麵無表情地看著曾梓圖。景素素心裏稍稍踏實了一些,緊皺的眉頭終於散開。烈火旗的屬下都暫時鬆了一口氣。小靈子緊抓吳秋遇的手也慢慢鬆開。連山嶽愣愣地看著曾梓圖,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坐了回去。

曾梓圖對顏祺小聲說道:“路橋蔭要是肯聽你的忠言直諫,也不至於有今天的結果。他那麼剛愎自用,難堪大用。讓他接任教主,對北冥教絕對不是好事。這個你我心裏都很清楚。”顏祺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曾梓圖回到座位上,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朱通,笑著說道:“朱長老,既然你已經升任長老,就不要再擔著巡查使的差事了,兩頭忙活太辛苦了。”朱通趕緊起身說道:“多謝教主照顧。”曾梓圖擺手讓他坐下,大聲對顏祺說道:“顏旗主,你既是本教眾人,那就躲不得清閑。本教主任命你為新任朱雀使,即刻上任。”景素素一聽,心中大喜,由衷地為顏祺高興。烈火氣的人一個個笑逐顏開:“太好了。”小靈子和吳秋遇相互看了一眼,也都放心了。

顏祺愣愣地看了看曾梓圖,忽然說道:“你就不怕我一直盯著你?”曾梓圖哈哈大笑了一陣,鄭重說道:“我既然選擇加入北冥教,又承蒙眾位長老信任,各位旗主堂主支持,有幸接任教主,當然要誠惶誠恐,一心為公。我沒有私心,不怕你盯著。我希望你還像以前一樣,仗義執言,忠心護教,與本教主和眾位長老一道,重振聖教,再創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