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謝安淇他們下午還要拍片,因此,我和儲啟帆先於他們到達了酒店的包間,在此之前謝安淇再三囑咐我進門以後先看看周圍有沒有記者,確認無誤後再在包間等她,這個謝安淇,還是一貫地那麼沒有腦子,就算有記者,又有誰會來追拍我們呢?因此,我大模大樣地挽著儲啟帆進了包間。
一直等到很晚,包間的門才被推開,謝安淇比白天我見她時武裝得更嚴備地進來了,除了白天戴的墨鏡外,又戴了一頂帽子,還戴了圍巾,不至於吧?就算有點名氣,也不至於把自己弄得跟國家總統似的吧?
跟隨她進來的那家夥,裝備也絲毫不在她之下,和她近似的打扮,墨鏡,帽子,圍巾,唉!我都替他們累得慌,隻要出了名,私下就見不得人了。
看謝安淇的裝備卸得差不多了,我才拉著儲啟帆迎了過去。
“淇淇,我老公儲啟帆,儲啟帆,我跟你說過的謝安淇。”
“喲,小漫,你老公長得挺帥的嗎,我還以為你嫁給他有多委屈呢,人家也沒辱沒了你呀,來,小漫,認識一下我朋友。”說完,謝安淇便將剛脫下外套的男朋友拉了過來。
“小漫,這是我朋友周逸駿,逸駿,這是我朋友路小漫,這是他老公儲啟帆。”
我和周逸駿伸出的手同時停在了空中:“是你?”
周逸駿是我的大學同學,我讀的是傳統的中文係,他讀的是播音主持,我活潑外向,他陽光俊朗,我們又同在校學生會,因此,很快便熟識了。
既是少年,便難免輕狂,由於我們倆擁有各自的追求者,眼睛又都長在腦袋頂上,因此,盡管對彼此印象頗佳,但卻都自戀得無以複加,誰也不肯屈尊向對方表示好感,於是,在別人看來,我們這最有潛力能為一對的金童玉女,非但沒有譜出一曲戀歌,反是處處爭鋒,成了一對人盡皆知的冤家。
於是,學校的各種競賽場上,到處可見我們倆個血光相濺的場景,演講比賽中,他憑借播音主持的功底,硬是將我這個音色優美、激情昂揚的演講女王弄成了第二,我便在接下來的主持比賽中揮灑自如,將他這個瀟灑倜儻的主持王子弄成了千人之上,我路小漫一人之下,歌詠比賽中,我們倆個在豪氣衝天的鬥誌中,分別斬獲男女生的冠軍,我們倆像兩顆永不熄滅的火種,永遠都在競爭誰的光芒更閃耀一些。
大學四年,我一心隻想取得優異成績,簽個大的企業,為自己謀得個好前程,因此,心無旁騖,而周逸駿那家夥,身邊卻是蜂蝶成群,也是,這家夥雖然不入我的法眼,但卻是很多女生的大眾情人。
大學時光,總是美好而又短暫,上學的時候巴不得趕緊畢業,從此開啟自己獨立的人生,真正走到畢業那天,心中卻又有萬般不舍。
臨近畢業的那段時間,整個校園亂了套,樓下垃圾箱裏到處都是丟棄的書和衣物,晚上,也總見那些即將離別的同學,三五成群地去喝酒,還有就是去k歌,原先上學的時候,好象從來不曾發現,離別竟然是那樣令人憂傷。
我是我們班中最早簽約的一批,因此,畢業的時候並沒有就業壓力,聽說周逸駿也被一家電視台簽了,那家電視台真是沒長眼,把這麼一尊佛給請進去了。
一天晚上,應邀和一幫同學去k歌,竟然發現周逸駿那家夥也在,我心裏就一陣不爽,本想抬腳就走,但念及大家馬上就各奔東西了,便勉強坐了下來。
那天晚上,本是麥霸的周逸駿卻很安靜,隻是躲在角落裏不停地喝酒,冷血的家夥,平時狂傲得一塌糊塗,這時侯,裝什麼血肉築成的長城?把自己搞得還挺深情,好象多麼舍不得這個校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