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不辭而別後星雨倍感孤單,她感覺自己被遺棄在了空曠的大街上。她開始像個溺水者一樣不停揮手,急切盼望身邊能夠出現一輛出租。也許是其近乎掙紮的動作太過怪異,少數經過的行人和騎車不僅沒能提供幫助,反而紛紛選擇了小心的躲避。她沮喪極了,決定不再徒勞地嚐試。就在這時,她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回頭看去,自己最擔心的果然出現。那人正在向自己一路跑來,他粗壯的身軀就像一具狗熊,但奔跑的步幅卻像猿猴一樣輕靈。在幾處有障礙的地方,他甚至表演了難度頗大的跨欄。真是一個小醜,他熱切的模樣就像在跑向自己的親人,可他有什麼資格這樣?
她本來想質問對方有什麼事值得這樣大驚小怪,順便告之不配喊自己的名字。但因為實在太過生氣,她已沒有心情說出一句。
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那人從口袋裏掏出卡片說:它掉在了桌子底下,我掃地的時候才看見。
是嗎?星雨掃了一眼卡片,揚眉撇嘴說:這紙片現在對我毫無用處,你根本不用操這份閑心。我男友上午就在電話裏告訴我全部的內容了,重複了兩遍。而且,謝天謝地,他用的是國語,而不是卡片上讓人頭痛的德文。那個誰能看得懂。
對方的腦袋垂了下去,整個人似乎變成了一隻滑稽的青蛙,在對麵可憐地鼓著氣。星雨不再看他,再次開始了對於出租的找尋。她已打算好了,如果對方膽敢輕舉妄動,她就將遵照麗麗所說,毫不猶豫地給予他一記耳光。不過當那人停止鼓氣,猛然跳到麵前時,她還是嚇得險些跌坐在地上。那人伸出手來,試圖扶她一下。星雨厭惡地避開,更加厭惡地說:滾遠點,用的著你嗎?
對方如同挨了一棍,口中發出了一通含混不清的低吼。你不知道這人是要即將爆發咆哮,還是摧毀一切的癲狂,麵對這被點燃的引信,唯一明智的似乎隻有遠離。星雨一秒也沒有耽擱,她的飛速穿越引起了連串的刹車,甚至還連累到了兩個騎單車的路人。當她終於安全地進入一輛出租車中,注意到那人正在奮力撕扯。當地上落滿了卡片的碎屑,他又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真是一個十足的瘋子,人們聚起來,打算圍觀這個光著膀子的撕衣者,卻被其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嚇得四散而逃。汽車開動後,星宇舒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終於遠離了充滿瘋狂的是非之地。她打開車窗,發現天空是陰著的,空氣也非常糟糕。最近天氣總是這樣,陰沉無風,但卻沒有人人期盼的雨水。
快到住所時星雨取出了手機,自從中午用餐時關掉,她還一直沒有把它打開。多達十幾個的未接電話大都屬於馬可,最近的一個則來自呂琳。那是她曾經的密友,自從其升職後,兩人的交往開始轉淡。不過最近因為調來成了星雨的主管,她們的關係又有所好轉。電話剛一接通,呂琳就著急地說:你這小妮子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關掉手機?用量報表做完了嗎?主任已經催過兩次了,再聯係不上你,我都要瘋掉了。
幹嘛這麼急,不都是月底才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