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隻知道必須盡快送去。可能要換廠家吧,這不是我們要操心的。
這麼說我得加班了,我才統計了很少的一部分。
趕緊去做,我給你出加班費,二百元怎麼樣,還可加一頓免費大餐。
收線後星雨猶豫了一陣,不得不給馬可打了電話。對方顯然還在忙碌,占線很久方才接通。沒講兩句他就抱歉說讓星雨等候,剛轉頭回來不久,接著又是這樣。星宇不勝其煩,幹脆掛掉了電話。她發了一條短信說:我在家樂福等著,如果二十分鍾後不出現,就永遠別讓我見到你了。
為了穩妥起見,她又給麗麗打了電話。響了兩次後,對方回了過來。你現在有事嗎?星雨問她。
如果沒事,陪我去加班吧,我請你吃飯。
哎呦,我們準備去看電影,票都訂好了。
和你男朋友嗎?
對呀,我們約好在金山影院見麵。他現在還忙著,不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那好吧,星雨說:好像每個人都很忙。
你加什麼班,麗麗說:明天再弄還不一樣,就算加了班,也沒人會記得你的功勞。
呂琳剛催過我,好像很急的。
你聽她的,一個賣身求榮的騷貨,誰不知道她和幾個領導都睡過了。人家是有好處的,能夠得到廠家的分成。我們有什麼,活一點兒不少幹,可咱們撈到什麼了?
可是我答應加班了。
你總是這樣,一說就得。她就從來不找我。
那行,你看電影吧,我自己去。
你男友呢,他幹嘛不陪著,就這麼放心?
好了,就這樣吧,星雨說:耽擱下去,隻會越來越晚。
回到單位時星雨特別留意了一下門衛室,當發現那人不在裏麵,她總算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她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進了辦公室。開燈之前,她拿出電話看了看,該死的馬可還沒有任何動靜。光線充足後她異常吃驚地看到,那人正從屬於自己的椅子上慢慢站起身來。
你怎麼在這裏?你們可以隨便亂闖別人的辦公室嗎?
我沒有亂闖,這隻是例行的安全檢查。
是嗎?明天我倒要問問你們領導,有這樣安全檢查的嗎?
對不起,我看見門沒鎖,就進來看了一下。
那現在請出去,我要加班做報表,這裏似乎不是你的工作崗位。
那人沒說什麼,但在後退的過程中一直盯著星雨。此刻的他是溫順甚至有些靦腆的,很難與那個此前瘋狂撕扯卡片與衣物的家夥聯係起來。但這種人的危險之處就在於此,你很難知道其乖張的行徑會因哪個細小的環節而顯現。此刻,包括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她隻想相安無事。在其臨關門的那一刻,為了緩和一下自己一直以來的聲嚴厲色,星雨說:你為什麼還不下班,會在這裏待到多久?
我本來應該下班的,現在是在替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