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先生的晚餐不算豐盛,但卻相當精致,從他的飯菜當中我們可以看出他是個特別注意保養的人。這也是何澤建最佩服師父的地方之一,他說師父是“一個最講究的上等人。”
莫蘭先生吃飯的時候是不講話的,何澤建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埋頭吃自己的,等師父優雅地吃完,漱口,他也吃完。
莫蘭先生帶他到自己的小會客室裏,仆人上了茶,然後退出去,裏邊隻剩師徒二人。
“看得出來,他們倆是不會同意的。”莫蘭先生說。
“或許這樣更好,強抽出來也未必指揮得動,再說人員素質也是問題。”
“讓他們保留那麼多人,好嗎?”
“我們現在沒有辦法不讓他們這麼做。”
“都在打自己的算盤,誰也不肯為大局著想。”
“他們可以打小算盤,我們不行啊。”
“這就是我們難做的地方。”
“明天開會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是啊,他們不同意,我們也不能強迫。”
“不做是不行的,斧頭幫和菜刀幫同我們的衝突會越來越多,沒有人手我們幹吃虧。”
“那就隻能我們自己做了。”
“他們不願抽調人手,讓他們出點錢總不能再有問題了吧。”
“他們總得負點責任啊,這世上誰也不能白占便宜呀。”
“明天我堅持抽人。”
“那我就來當這個和事佬。”
師徒二人相對一笑,何澤建告辭出來。紅狼和幾個弟兄等在家裏,見何澤建回來,青狼沒等他坐下,就急燥燥地問。
“啥事呀?”
何澤建把會議的議題和結果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這兩個老東西,不同意以後有事就別他媽的找我們。”青狼罵道。
“看來他們是擔心以後受製於我們。”紅狼說。
“你說得不錯。”
“那我們怎麼辦?”黑狼問。
“師傅吩咐讓我們自己召集人馬,自己組建一支部隊。”
“那得多少錢啊?”黑狼說。
“錢沒問題,師父會給我們籌集,再說那他們怎麼也得出一部分,否則他們還用不用我們了。”
“那就好了,其實我還真不願意跟他們那些烏合之眾摻摻合合的呢。”青狼說。
“可不是,他們那些廢物,嚇唬人行,來真的都他媽的草雞了。”司徒傑夫說。
“這回咱們招人標準得高點兒,不能什麼人都要。”淩舒民提了個建議。
“民說的有道理。”紅狼說:“這次我們一定得好好研究,人不能太多……”
“對,人不能太多,可個個得頂殼兒。”青狼搶著說。
“莫先生還有什麼指示嗎?”紅狼問。
“沒有。有些事明天還得開會商量。”
“哥,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你怎麼還吞吞吐吐起來了?”
“他婆婆媽媽也不是一天半天了。”青狼開玩笑地說。
紅狼一笑:“事關莫先生,我不知該不該說。”
“你怕我們這些人會去打你的小報告嗎?”司徒傑夫說。
“那到不是,隻是這有挑撥哥和莫先生的嫌疑。”
“說吧。”何澤建說。
“有些時候你得為你自己想想,莫先生對你是不薄,可你總不能一輩子給人家跑腿吧。”
“你這句話讓師父聽到可真不是好玩的。”何澤建笑了笑。
“哥,他說的對呀。”青狼說。
“我沒說他的話錯,但有些時候對的也不能說。”
“哥,他隻是當著我們的麵說的。”黑狼說。
“你們幾個聽好了,有些事隻能做,但不能說,聽清楚了嗎?”
“你別盯著我呀,我記著還不行嗎?”青狼說。
“要做到心裏有數就行。今天就到這兒,回去都想想,如果這件事成立,我們該怎麼操作,明天我回來再研究。”開會的結果在何澤建的預料之中。他堅持要抽調杜漢,張建亞和莫蘭先生手裏的人,可杜漢和張建亞說什麼也不同意。他們心裏明白,沒有了手裏的人馬,到時候說什麼都不好聽了,隻能聽命於人,這事他們是不會幹的。
莫蘭先生從中調解,最後由何澤建重新組織一支武裝,經費由莫蘭,杜漢和張建亞三家出,雖然杜漢和張建亞並不滿意,但人家退了一步,他們也隻能退一步,接受了這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