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冷冷的道:“閣下,排行?”
“看看這個,就知老夫們的排行了。”冷哼聲中,一黑衣老者向身旁三丈之餘的一棵碩大的雪鬆,拍出一掌,掌風無聲無息,雪鬆在北風吹送中蕩然無存,竟沒留下一點樹渣。另一老者,向身後幾丈開外的一棵人抱般大的雪鬆,遙空爪出一式,破空銳氣帶著絲絲之聲,通過雪鬆的爪洞能看見地麵上厚厚的積雪。
龍飛朗朗大笑:“劍下遊魂的‘閻王門’二鬼,孫彪、李占奎。爾等在‘閻王門’的那次滅門中,家師仁慈,留爾等此命,望爾等悟道。十餘年後,爾等的‘腐蝕掌’、‘摧心手’倒也精進不少。”
“既知老夫們名號,還不趕快自戳。”孫彪鬼眼閃爍著興奮的星火。
“死在老夫手中的人成百上千,閣下夫婦二人就自行了斷吧,老夫不想用這冰雪之水洗手。”李占奎更是得意之色,盡顯在細小的鬼眼之中。
龍飛仰天大笑後,喝叱道:“當年家師,念爾等二鬼此生練此功不易,故留爾等一命,十餘年間,爾等不思悔悟,竟然違背自己立下的誓言,重現江湖。吾今日就代家師送爾等這對出爾反爾的小人一程,去跪拜爾等的門主何得久吧!”
“飛哥,別輕敵。”
“師妹,放心回屋吧,別讓咱們未來的孩子占上了鬼氣。”龍飛右手袖袍一纏一繞一揮,雲彩鳳不見任何動作,被內家真氣帶起,像天女般飄入木屋。
“袖裏乾坤。”二鬼驚呼聲中,飄退在二丈開外。這份功力,當今武林,沒有其二,此乃二鬼生平第一次所見,聽聞的都是傳說。
‘袖裏乾坤’,此功無聲無息,全憑內家真氣旋轉驅動,相傳是位足行憎者所創。傳說這位足行憎者,某日被困在一個荒漠中,由於迷失方向,所帶的食物、淨水全部用光。在饑餓不堪忍受的過程中,竟然來了隻迷失方向,同樣饑餓難耐的雄獅。他與雄獅相持了三天三夜,誰都不敢下手搏殺對方,都知道一擊不中的後果,便是被對方吃掉。因最後的一點力氣,讓他們無力再來一次。人與畜生的較量,是人都清楚。雄獅在第四天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向足行憎者發動了攻擊,它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向對手撲去。足行憎者也用出自己竟有的一成氣力,在他右手一纏一繞一揮中,雄獅竟然在旋轉的氣流中倒飛而出,不見了蹤影。足行憎者,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般力氣,他後悔,用力大了,雄獅沒了,自己也活不成。直到太陽升起來後,他才發現十餘丈外有個血紅紅的東西。足行憎者爬了很久,才爬到這個東西麵前,近前才發現是雄獅的肉身,一個血肉模糊的大餅。最後,足行憎者靠著這個肉餅走出了荒漠。並為自己這一式絕殺,取名‘袖裏乾坤’。由於其式凶殘,而從未再現身江湖。
如今,‘劍聖’的傳人這般年青,運用自如,拿捏精準,不差毫厘,功力之高升,焉不叫人驚魂失魄?!二鬼的三魂七魄,已經嚇走了一大半。人在任何時候,都存在著好奇和貪婪的心態,而人的生命,往往也是在好奇和貪婪的過程中終結的。
“‘劍聖’真的得到了傳說中的《如意經典》?”二鬼雖身心恐懼,卻也懷著僥幸心。這些東西對武林人士永遠有著不可抗拒的磁力,為此他們可以前仆後繼,不計生死。
“爾等二鬼就是被這不捉邊際的傳說給害死的,是要少俠動手?還是自盡?”龍飛語音冷毅。
“沒那麼容易。”二鬼暴喝聲中,身影如鬼魅般撲向龍飛。龍飛蛟龍劍一式‘翻江倒海’,身隨劍遊,攪入鬼魅魔影之中,蛟龍劍龍吟轟鳴,湧出滔滔不絕的劍浪。兩聲悶哼,二鬼倒翻而出,鮮血從他們的口中湧出,流進了胸前那隻張著血盆大嘴,凶殘貪婪的惡狼口中。二鬼穩住身子,用真氣護住心脈,力圖再戰。
“好身手,上路吧。”想不到二鬼的功夫遠在魯東平之上,龍飛需速戰而止,一式‘蛟龍出海’分刺二鬼咽喉。‘閻王門’二鬼孫彪、李占奎竟然能在重創之下,施展出本門的絕技‘鬼魅幻影’,企圖擺脫這要命的劍。可是他們的對手太強悍了,劍尖總在自己咽喉的寸許之間。惶恐、驚悚、絕望代表著生命的終結,兩聲淒厲的慘嚎響切空際,回蕩在臥龍山中......鮮紅的血液從劍孔處噴射而出,灑落在銀白色的大地上,像北風吹落的梅花,分外耀眼。
“好厲害的角色,不愧是‘劍聖’之徒,可惜英年早逝,今將埋骨臥龍山。”聲音冷傲疾勁,似來自數裏之外;又像是北風飄送而來。‘千裏傳音’之術,高手對決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