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爹說的對,第一,跟祝塏在半年前接下的深仇大恨還沒有解,大家的心氣可定最足,第二,該團練人數雖多,但是戰力較弱。隻要我們少量人馬堅守一處,缺乏攻城器械和經驗的他們必定受阻,士氣畢竟大跌,然後從兩側迂回包圍,不用強攻,這些烏合之眾畢竟一擊擊潰。”
張禹爵話音剛落,龔得樹啪的站了起來:“磨盤村就在祝塏通往稚河集的路上,拿我的磨盤村作誘餌是最好的選擇,也讓祝塏老兒看看我的八卦圩寨吧?”
“那就以白旗守衛磨盤村,紅旗和黑旗向磨盤村南北兩個方向二十裏以外集中,要以騎兵為主。”張禹爵沉思了一下接著道,“另外將五旗所有的熱兵器,也就是洋槍、鳥銃全部集中起來,各部還有多少?”
集中起來,為什麼?眾人相互看著對方,眼神在不停地發問,尤其是幾個旗主,更是一臉的不解和疑惑,似乎還有一點不滿。
“怎麼,都到了什麼時候,你們還有心思打自己的小算盤,這次我去了太平軍南邊才真正地知道為什麼官軍打不過太平軍了,李開芳丞相都被天王派到了咱們大漢國這邊,但是一聽說咱們有難,根本就不需要請示天京,就能立即調動廬州所有的太平軍,官軍能嗎?福濟、和春能嗎?能的話太平軍就不能在蒙城城下等咱們了。”一片沉寧之中,張德才突然雷霆大作,震撼的整個屋子似乎在抖動,也震醒了迷茫中的張禹爵。
嗨,一來到這個時代,就開始琢磨如何消除撚軍最大的問題——領導分散,結果真到的有事情的時候,別說解決,自己都已經無法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難道真的改變不了命運。
等張德才憤憤不平地坐下時,眾人臉上都獻出了一絲的愧疚,這種依靠江湖義氣集結起來的組織,領導問題還真是難以解決,像現在碰到了事關生死存亡之時,可能會因為危機感而暫時解決該問題,可是當危機一旦度過,甚至在解決的過程中,都有可能因為紀律性的問題而照成難以挽回的結果。就像為了給張老家準備時間,帶人螳臂當車的劉永敬,在張禹爵的記憶中,撚軍的第二次大分裂(帶軍北返脫離太平軍的保護)的就有這個人,雖然在兩次大分裂之後撚軍初期的主要將領以及眾多部隊犧牲或分散,但是在張宗禹等人的帶領下卻打出了撚軍一二十年中幾乎所有的打勝仗,雖然沒能改變最終的結果,但依然證明了領導方式的重要性。
“張叔,你是參加過當年林文正公組織的對英作戰,你認為是成百上千的英軍厲害呢還是單個的英軍厲害?”
沒能張德才回答,剛才說到傷心處還想抹眼淚的蘆老照又恢複了往日的脾氣:“五孩,你這個問題還用問張揚,誰不知道人多厲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