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顏做了一個長長地夢。
夢中,她一身白衣,一步一步的走在黑暗之中,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隻是那樣茫然的走著,走著,但是心底最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終點的地方,有人在召喚,召喚發自內心的渴望。
“落顏......落顏......落顏......”
於是,她隻是跟著感覺,走著,一步,可以聽到心跳的聲音,又一步,好像可以看見黑暗中遠處的一縷光,在呼喚。
尾隨而去,步履甚至有些急切。有些狼狽。
她發現自己又站在了幽堡後院的絕壁邊,看著自己曾今舞蹈過的擂台,煙霧繚繞,黑暗中的絕壁顯得格外的肅穆,抬頭看不到邊際,天空也是模糊地黑著,沒有月光,也就沒有救贖,但是,厚厚雲層透出的點點星光告訴自己,夢還是沒有顯示沉重,至少,夜色如斯,還有一點光亮。
癡癡地思考,享受這一刻絕對的寧靜。絕壁上真的是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呢,在這樣一個地方,為了那樣的地位戰鬥,隻要是個人就會有迷失自己的可能吧。
耳邊,有輕輕的風聲,好像是誰在淺淺訴說,說著什麼落顏不知,因為在湖中,她看到落夜的臉,若隱若現。
淩亂的是心事,雜亂的是風聲。
交錯在一起,好像可以看見落夜對著婉兒出手時猙獰的表情,和風必君懷疑自己時可以的躲避。
但是此刻,又好像有欲言又止的怯然。
因為了愧對妹妹,還是愧對南宮家族,亦或是他會央求自己不要說出她知道的真相?
罷了。
既然哥哥想要,就成全他吧,哪怕他真的為了勝利算計了婉兒,甚至,落顏有些絕望的想,可能還利用了自己。
隻是,婉兒那麼純真的孩子,要是真的出來一點差錯,幽堡怕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到時候,南宮家族是否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江湖又是否還有南宮落夜的立足之地?
深深地一聲歎息,落顏抬頭看了看空曠的擂台,霧氣朦朧,不知是不是夢境的緣故,彼時舞動的身影隱隱可見,落夜的臉龐已然消失,隻是,淚水,悄悄的濕潤了眼睛。
“為什麼哭?”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落顏總覺得有些熟悉,莫名的幾分委屈湧上心頭,眼淚掉得更加厲害了。
但是落顏並沒有抬頭,也沒有用手去擦掉眼淚,她清楚的告訴自己,這隻是在夢中,夢中的那個身影,隻是自己心中的念想,那一個可以讓自己全身心信任的,隻存在虛幻的夢中。
果然,那個聲音沒有離去,隻是不折不撓的問道:“為什麼哭?”
符合一個女子心中最貼切心聲的影子,在不知不覺中,將他柔軟的手,伸入了落顏心中最弱小的位置,柔和的如同一陣春風,帶著這個夏日最最需要的涼意。
果然是夢中呢。
“為什麼哭?”那個聲音繼續問道,落顏好像還聽到了一聲歎息,為她而起的歎息,溫柔而體貼。不離不棄的溫柔一點一點打開了落顏脆弱的心房。
瞬間,千樹萬樹梨花開,忽如一夜春風來。
這樣的虛無,就好像一種身處於雲端神殿,純淨的不容許留下一絲的陰霾。
那樣的聲音,就好像在擂台上,感到了絕望的時候,那個不相識的北野紫即鼓勵的聲音一樣,再一次,化解了落顏心中的寒冰,好像隻要相信,冬天立馬回過去,春天還會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