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府。
一襲白色長衣裹住頎長的身線,及腰長發柔順的灑在肩後,
無一絲紊亂。發間,衣間,淡淡的香,古草略帶熏衣的清韻。
光折過她的眼前,一襲陰影,而後有人向前走去,坐於不遠處的座椅上。
“這二人身手如何。”不似詢問,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語氣不急不緩。
“嗯。”淡回了一句,毫無波瀾。
“一年,一年的時間,這片天地就會如同陷入噩夢一般,而我將降臨在惡魔的邊緣,居高臨下的注視著這片天地。”
“是要實行了麼,那個計劃。”女子的聲音如平靜的湖麵,未曾有些許粼粼微波。
“荺郗,接下來就是你的角色了,我們得把這出戲好好演下去。”
“是,三公子。”
躁動的空氣裏充著些許詭異,三公子從座椅旁走下,靠近,略低目,看著她。他伸手輕抬起荺郗的下頜,目光如狩獵的獵人,漸漸湊近。
荺郗的瞳中飄著淡淡的幽霧,這靜得死寂,靜的讓三公子心中有些許不滿。他淡笑,放下手,離開。
天月,夜的光明,光明的黑暗,永不見溫暖,這,就是宿命。他嘴角揚著詭異的弧度,似笑非笑。
第二日。夜。
蒼狼的嗥叫。
今夜的風有些撩人,枝間的葉被吹得沙沙作響。
長風佇在府中,仔細聽著。
若隻是偷盜,不必故意引起我們注意,若隻是想讓我們知道仙隱互相,並不需要將自己搭進來,不知為何,像是有意一般想要將我和靳辰聚在一起,為什麼……他思考著。
靳辰倚在窗前,等著那位黑衣人的再次來臨,與長風一樣,他心中的疑問已似一匹脫韁的野馬,在空寂的心緒中馳過。
“來了。”長風一句,跟上去。
月夜下,昨夜的黑色緊身修身衣已換作裹紗的輕衣,漂浮的黑色,與昨日不曾窺見的長發一起在風中飄動。她的臉上蒙了層細紗,掩住麵容,與這淡然目光相對的,如尤物一般的清冷氣質。
“你到底是誰?雖然我一向對女人憐香惜玉,但你若是居心叵測,我也會……”靳辰望向她,立在不遠處。
“殺了我?”來者語氣淡然。
靳辰皺了皺眉。
長風望向她,驀地,似有些局促,他與她的目光相對,帶些幽紫色的眸,承載了命運沉重的深黑色瞳。
長風的心中有些異樣。
忽地,那幽紫色的眸散了方向,長風一驚,眼前的人向下倒去,而她的身後,無疑是一片粉身碎骨。
長風飛身向前,接住她,俯身落地。“你沒事吧?”
“怎麼了?”靳辰被眼前的場景驚到,原是考慮過千萬遍該如何對付的人,現在卻倒在二人麵前,而靳辰心中的殺意竟全然消卻。
“我去找人。”長風將懷中之人抱向房內,“你在這兒。”
“還是我去吧。”
“我對蘇州比較熟,你先留在這兒,萬一出現什麼情況,你可以調用知府的力量。”長風留下一句,轉身離開。
“好吧……”他關上門,望了望躺在那兒的人。走近一些,坐下。
帶著麵紗是不想被我們發現麼?可現在這種情況又是怎麼回事……
靳辰愣愣地望著她。
“裏邊請。”長風將大夫引進屋內。
“如何?”
“這位姑娘的脈象有些奇怪啊。”
“何出此言?
”
“她心率若有若無,脈象也並不清晰,可身體卻健在,像是……受了很重的傷,留下的痕跡卻如遊絲,難以準確尋到,一般人若是這樣的身體恐怕……”
“怎麼?”
“活不久了。”
“什麼?!”長風與靳辰皆是倍感震驚,這個絕世高手竟是要就此死了。
“那老夫先走了。”
“多謝大夫。”長風望著眼前之人,心中有些失望。若能醒來,他將知道她知道的一切,若不能,則有些即將要獲知的真相很快就隻能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