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出門後,夫人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就去午睡了。在先生打電話回來後,我就把家裏信號切斷了。”王嫂看著席少川低聲道。 “夫人沒看手機嗎?” “夫人手機好像在充電。睡醒後,問了一句電視怎麼沒信號,我應該是故障了,夫人也就沒再什麼,拿著一本育兒經在看。剛看沒幾頁,先生您就回來了。” 原來是沒看到,所以看到他才會跟之前沒兩樣。 席少川該鬆口氣嗎?沒有!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事兔早晚都會知道。到時候 我老公隻是看起來衣冠楚楚而已。其實,他是個變態,是個殺人狂魔。 “你去忙吧。” “是。” 王嫂像得到特赦一樣,趕忙離開。 走出席少川視線外,王嫂輕輕吐出一口氣,那些視頻夫人沒看到。可她,看到了。那血腥可怖的畫麵,讓她現在麵對席少川緊張到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她一個傭人都這樣。如果夫人看到了,看到跟自己同床共枕的人竟然是這樣一個惡魔 王嫂不由有些同情商兔。 本以為嫁給了高富帥,結果,卻是與狼共枕,太可怕了。 “舅,你一會兒能不能再給我老公算算?” 封弈:“算什麼?” 兔:“算算他的桃花呀!我最近總感覺,他有桃花要上門。” 封弈:“好,我一會兒給他看看。如果真有桃花,舅一定把它掐死在搖籃裏。” 兔聽了笑了笑,“舅你真善解人意。” 席少川站在門口,聽著客廳內兩人的對話,望著兔帶笑的臉,視線定格。 人就在眼前,卻感覺隨時都會離開。 想擁有一個人,就算是努力了,就算是用了真心。可最後可能還是會失去。 席少川不想失去。所以,他可以強求嗎? *** 因為視頻事件,不止席氏成為了媒體追蹤關注的焦點,就是商家,也成了眾多媒體關注的對象。 “商先生,請問你對視頻上的畫麵怎麼看?” “商先生,請問你在之前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席二少有這樣殘暴的一麵了呢?” “商先生,請問你現在知道席二少在什麼地方嗎?” “商先生,知道席二少是這樣殘忍的人,你有沒有為自己的女兒擔心呢?” “商先生” “對不起,無可奉告!” 離開包圍圈,商城丟下一句話,快速開車離開。 看著電視裏的采訪畫麵,商文臉色不好,拿起遙控伸手關掉。屋內瞬時靜下,可心裏卻一點兒都平靜不下來。 視頻事件,引起來的關注度太高,現在連商家附近都有記者在蹲守,出門都成了問題。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問題。現在的關鍵是 “發生這麼大的事兒,給商家帶來這麼大的困擾,那位席二少就沒打電話過來解釋一下嗎?” 聲音入耳,商文轉頭看商謹從樓上來。 “他不應該來道個歉嗎?”商謹在商文對麵坐下,沒什麼表情道。 商文;“現在,比起道歉,你不覺得怎麼讓這件事過去才是重要的嗎?” 商謹嗬嗬,“想過去怕是沒那麼容易。” 引發這麼大的關注,沒那麼容易過去,這或許是事實。 隻是,這話從商謹的口中出來,商文感覺到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看一眼商謹臉頰上那道傷疤,商文沉默了。 商謹從來就不是一個心胸豁達的人。所以,他對席少川有怨氣看出來了。現在看席少川倒黴,他心裏就高興也不意外。 幸災樂禍就幸災樂禍吧! 商文也不想指責他什麼,更不奢求他幫忙。隻願他不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就行。 站在兔的立場,席少川和自家哥哥如果鬧得太凶狠,她應該是最為難的那個。 對,兔! 現在的關鍵是兔。 先是爸媽離婚,接著又發生這種事兒。兔她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商文想著,猶豫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撥通兔電話。 喂,三哥。 “兔,你,你沒事兒吧?” 沒事呀!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商文聽了,忙搖頭,“沒有,沒事兒,我就是問你孩子好不好?” 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早點休息,我掛了。” 好。 電話掛斷,商文眉頭微皺,看來席少川應該在盡力瞞著,兔還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就是不知道能滿多久。 看商文掛斷電話,商謹嗤笑一聲,起身上樓。 跟他這個弟弟比,他好像真的就是一惡人。不過,相比席少川那種把人當玩偶一樣切著玩兒,他可就差太遠了。 *** 席少川洗澡出來,看兔掛斷電話。 席少川看了,隨意問,“誰的電話?” “我三哥的,打電話過來問為孩子好不好。”兔著,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席少川走過去坐下,兔伸手抱住他,鼻子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好香。” 席少川聽了,扯了扯嘴角,伸手攬住她的腰身,“隨便聞。” “我老公真大方。”兔抱著他,在他身上膩了一會兒,拿起一本書遞給他,“該念十五頁了。” 席少川拿過書翻開,每日常,睡前念半個時育兒經。 席少川開始念,兔鑽到被窩裏抱著他腰,閉上眼睛聽。 規定是念三十分鍾,可每次兔聽不到十分鍾就睡著了。可能是懷孕的關係,兔變得越來越嗜睡。 席少川放下書,在床邊靜坐良久。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起身輕步走了出去。 書房內,看席少川進來,封弈:“兔睡著了?” “嗯。” 封弈把手裏平板遞給席少川,“這是剛傳來的調查結果,你看看吧!” 視頻內容是從時曄的電腦傳出的。至於這視頻時曄是怎麼拿到,暫不清楚。 從警方內部得到消息,已經確定時曄是他殺,是被人用槍遠程擊中頭部而死。隻是,殺他的人到底是誰,還需要進一步追查。 視頻會在帝都中心位置被播放,是有人收買帝都大廈了廣告部的人。那人在之後就離開了,現人在什麼地方,在追查 看著裏麵傳遞來的信息,席少川眸色涼涼。 時曄的手裏怎麼會有這視頻,不用查,肯定是從封雅手裏拿到的。 身為一個母親,封雅記錄他成長的方式倒是與眾不同。 席少川眼底漫過一抹嘲弄,隨著消散無蹤。 時曄手裏既然有這視頻為什麼現在才拿出來?為什麼不在拿到的時候,就散播出來? 毀了他——這是封雅一直在做的事,這一點兒已毫不懷疑。 而時曄帶著對封雅愛,歉疚,還有遺憾,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站在他的對立麵,不遺餘力的幫助封雅達成他的心願。 但為什麼要等這麼久?要在封雅死後才把視頻散播開來? 席少川抬眸,看向封弈,“人死魂散!你確定封雅已經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嗎?” 封弈望著席少川,坦誠道,“我去的時候,確實是什麼都沒看到。我也有試著召喚,但沒反應。所以,她應該是已經不在了。” 席少川聽了,沉默。 封弈:“少川,在這件事上我絕不會對你撒謊。” “嗯。” 封弈應該沒有撒謊。可是席少川手指撫過那血腥的圖片視頻,眸色沉沉,可他卻有種感覺封雅她還在。 *** 第二,席少川還在想要用什麼讓兔打發時間。然後,就看兔抱著毛線團跑過來,對著他,“老公,我今準備讓王嫂教我織毛衣,你覺得怎麼樣?” “織毛衣?” “嗯嗯,我準備給寶寶織個馬甲。很多準媽媽都喜歡弄這個,我也想試試。” 看兔躍躍欲試,席少川拿過一個毛線球看了看,“隻有寶寶的?” 兔笑了笑,踮起腳尖在席少川臉上親了親,“還有我家親親老公的。” 席少川聽了,看看兔,“肉麻。” “可你喜歡。” “嗯,喜歡。” 兔笑笑,“我現在就去問王嫂先從那裏開始。”著,抱著毛線球走掉了。 席少川站在原地,看著兔的背影,眼底神色不明。 兔忙織毛衣,席少川在一邊看著,九點多接到一通電話,“我出去一下。” 兔抬頭,“去哪兒?” “去封弈哪裏一趟。” “什麼時候回來呀?” “午飯前。” “好,那我等你吃午飯。” “嗯。” 席少川起身往外走,在快走出門口的時候 “二叔。” 席少川腳步頓住,轉頭。 “早點回來。” 看兔笑著跟他搖手,席少川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席少川離開,兔看看手裏的毛衣放下,“王嫂,你先去忙吧!我想歇會兒。” “是。” 沒一會兒,王嫂又走了回來,“太太,門口警衛的電話,:商城商先生在別墅外想見見夫人。” 兔聽了,沉默少時開口,“讓我爸進來吧。” “是。” 商城走進來,看穿著家居服,神色如常。 “爸。” “嗯。” “爸,坐。” “好。” 商城坐下,兔倒一杯水放在他麵前,“您身體還好嗎?” “還好。你呢?” “我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