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幾名屬下立時各自分散暗中護在顏玉周圍。
墨染忙完府中的事務,推開蘇扶影臥室的房門,見床上並無人,心頭大驚,幾步入內,側首卻見蘇扶影正負手站在懸掛的地圖前。
“王爺,你醒了?”墨染大驚之後是大喜。
“將門關上。”蘇扶影的語中仍透著些許虛弱。
墨染依言關上門,蘇扶影已在案前坐下,臉色透著幾分蒼白,“本王記得,大戰當日似是有人從天而降,方解了當時危機?”
“正是,沿途能順利回府,這二人亦出了不少力,如今那二位就在府中住著,王爺可要見見?”
“暫時先不見。”蘇扶影握拳低咳,稍緩了緩後,道:“派人好好照顧他們,他們有什麼要求,盡量滿足。我醒來的事,先不要告訴任何人,你暗中加派人手,搜集此次朝廷裏的各路消息證據,本王此次絕不輕易放過嚴鶴,就算弄不死他,本王也要讓他狠狠掉層皮。”他狠狠一掌拍在案上,眼中寒光四溢。
“是,屬下這就去辦。”
墨染剛出了屋子,就見顏玉施施然前來,他拱了拱手道:“姑娘可是有何事?”
“我來看看你家王爺。”
“這……”墨染有些遲疑。
“怎麼,不方便?”顏玉唇含淺笑問的隨意淡然,“要是不方便,我改日再來。”她說完當真不多做停留,轉身就走。
“等等,姑娘救了王爺,又特地前來探看王爺,姑娘如此有心,怎會不方便。”墨染引著顏玉步上台階,伸手推開門,“姑娘請。”
顏玉抬步入內,墨染再將門給拉上,大步行至偏僻處,抬手招來幾名暗衛,“好好保護王爺,若她有任何不轉之心,殺!”他們的確是救了王爺,但他們出現的太過詭異,且他派人查了又查,竟未能查出有關於這二人的關點消息來,仿若真的是憑空出現的般,這不得不讓他在對他們心存感激之餘,又處處加強防範。
顏玉徐步來到蘇扶影的床前,見他麵容蒼白仍處於昏睡中,沉沉的歎了口氣,在他床旁的矮凳上坐下。她將背倚著床頭柱,盡量讓自己保持個舒服的坐姿,落於蘇扶影麵上的目光投於窗外,漸深的夜色中,一輪半弦月慢悠悠的升起,似當年月,又非當年月。
“三年了。”她的語聲極輕,透著飄渺,似有若無,仿若穿越時光而來,亦傳入了蘇扶影的耳中,“這三年裏幸得你照顧煜兒,如若不然,他現在不知成什麼樣了。有你守護著西晉,西晉的百姓基本過的很好,有過的不好的,也是大環境使然,你已經盡力了。其實你是煜兒的七皇敊,是西晉的仁王,做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但我還是想對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蘇扶影,謝謝你對煜兒對西晉百姓做的這些。”
“雖然我很希望你趕緊醒來,但如果你真的累了,就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夠了,再醒來回到你的戰場。”
顏玉又坐了片刻,外麵天已黑透,她上前將窗戶放下,這才轉身離開。
關門聲響起,床上的蘇扶影緩緩睜開眼,眸底有著震驚有著不可置信,有著……迷惘!
她是阿璃?不、不可能!當年他趕到時,親眼見到她死去。悲痛之後,他提出將她大葬,入土皇陵,此提議卻遭到嚴鶴激烈反對,更是以阿璃與雲溶私通苟且身懷有孕為由要脅,若是蘇扶影堅持已見,他就將此事公布天下,到時別說入土皇陵,隻怕她還會身名狼籍,遭世人唾罵,留名史書,遺臭萬年。
蘇扶影原本不信,可當他帶去的仵作驗證她的確已懷胎三月時,他不得不信,並最終妥協,將阿璃的屍身交由嚴鶴全權處理。
事後他有暗中查過,嚴鶴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竟秘密將阿璃的屍送去了十裏坡給被囚禁於此處的胡夏王子月無心。
想到此,他心頭一震,月無心是當世神醫,興許他能起死回生,救了阿璃?
蘇扶影坐起身倚靠在床頭,縱是心髒鼓跳,體內熱血沸騰如翻江倒海,他仍是強製自己冷靜,在沒有明確前,他不能給自己哪怕一絲希望,因這絲希望,倘若破碎,伴隨的將是巨大的絕望,那樣的感受,有身之年,他都不想再體會一次。
“搜,給我仔仔細細的搜,一草一木都不可放過。”皇宮內,紫鷹陰沉著臉吩咐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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