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加大,讓人幾乎睜不開眼,黑壓壓的天幕下,雲溶與嚴鶴兩方人馬將將成華門前相遇,嚴鶴咬牙切齒,雲溶果真是他此生宿敵,三年前是,三年後仍是,既是如此,今是他就與雲溶不死不休。
“給本相殺了他!”嚴鶴高坐馬背,怒指雲溶。
留下隊人將嚴鶴團團護住,赤鷹紫鷹立時率先攻入雲溶。
雲溶側首對孤夜使了個眼色,孤夜瞬時領會其意,抬手將信號彈發出。
隻是雨勢太大,信號彈將將升空還未炸開就被雨水淋濕,嚴鶴原本緊縮的曈孔霎時放大,滾滾雷聲中他的笑聲狂放至極,“雲溶,縱是你算盡一切又怎樣,如今連老天都幫我,我看你今天還怎麼從我手中逃出去。”
雲溶躍身淩空一劍,劍氣浩蕩,若非府兵死死將馬繩拽住,嚴鶴免不了人仰馬翻,“嚴鶴,今日這成華門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二鷹招勢狠辣急攻向雲溶,雲溶掌中劍寒芒劃破夜空,衣袖翻飛鼓蕩,與二人激戰愈演愈烈。
嚴鶴在宮中經營多年,此翻招集的人較雲隱衛多出幾倍不止,有著絕對的優勢。雲溶同二鷹激戰,孤夜率雲隱衛同兵士廝殺,地麵的雨水被染成了腥紅色。
“我們就這樣在外幹等著?”宮門裏廝殺慘烈,宮門外,顏玉緊握韁繩,麵容沉肅的問。
“除此之外,我們現在別無他法,若冒然行動,極有可能壞了大事。放心,他不會有事的,若有緊急情況,他會發出信號。”蘇扶影瞧著這一時半會不會停下的瓢潑大雨,眉頭緊皺。
入夜後,孤夜突然送來封雲溶的親筆密信,他暗道雲溶果真沒死,隻是看了信的內容之後,卻是心頭驚憂參辦,驚的是雲溶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了如此周密的安排,憂的是,畢竟時間太過倉促,縱是此局安排的精妙,可嚴鶴的反撲必然也是喪心病狂,倘若此次失手,怕是後患無窮。
“信號?如此大的雨,王爺認為就算他們發了信號,我們能看到?”顏玉心慌的厲害,再也沉不住氣,她側首目光堅定的看著蘇扶影,“我們不能再如此等下去,必須去接應雲溶。”
“阿璃?”被暴雨衝刷後的臉修顏粉已消失無蹤,露出她本來的容貌,蘇扶影雖有懷疑過她的身份,可當親眼所見,仍是難掩震驚,胸口跟著陣陣緊縮,他張了張口,有千言萬語湧向喉頭,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這幾年,你過得好嗎?”問完之後又苦澀一笑,她同雲溶一起,怎會過的不好。
“很好,勞王爺關心。”
“也是。”蘇扶影唇邊的笑愈發苦澀。
又一道雷在空中炸開,映照出顏玉略顯蒼白神情冷清的麵容,“王爺,強行入宮,刻不容緩!”
“再等等,若半個時辰還未收到消息,我們再強行入宮不遲。”蘇扶影略作沉吟,回道。
“不能再等,嚴鶴的勢力宮中定然滲透不少,倘若他能調動宮中的兵力,雲溶他們處境將會十分危險。”
“阿璃,不要衝動,你應該相信雲溶。”
“我不是不相信雲溶,我隻是不想他有任何的危險,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爹,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再冒著失去他的風險,就算是死,我們一家三口也要死在一起。”顏玉平靜的看著蘇扶影,“還請王爺成全?”
“若是我不同意呢?”蘇扶影神色複雜,沁涼的眼中流油著濃濃的衰傷。
“那我就自己去。”顏玉馬鞭重重一抽,頭也不回的策馬向最近的城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