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汗、雨、淚》是金城武的失戀狂飆,鼓點就像春雨,愁絲輕纏,或急或緩,隻要你的心無遮擋的雨具,終將會把你淋濕,潮濕的感覺,會讓你的眼淚肆無忌憚!愛上一個人就是如此毫無防備,一輩子總會有一場雨叫情,這場雨如秋雨,輕愁不斷,濃愁長存!讓你不知所措!
同樣是水,一種氫氧化合物,從化學成分來說毫無區別,但如果不是眼淚,那麼就叫汗水好了,化學物質來看毫無差別的東西,在感情上的殺傷力卻不可同日而語。高三最後,我問她:“這場人生,想要你陪,你可願意,這個劇本需要你來擔當主角,你可喜歡?”
她看著我,沉思半晌,嫵媚地笑了一下,然後脆生生地說了句:“你說的好深奧!我聽不懂!”然後麻花辮輕舞,那抹香風留在風中,也飄進心裏,怎麼也抹不去。後來她成為我女友時,我問:“你真不懂嗎?”她歪著頭看著我,說了句“你以為我像你那樣傻啊!”那一刻我知道什麼叫著幸福!
不知道誰說過,幸福的感覺要用瞬間把它留住,因為幸福很短,我沒有在意,失去時我才明白幸福真的隻是瞬間,三年後,她對我說:“你的劇本好難懂,我不想演了,很累!你讓我退出吧!”我隻能說:“這個劇本永遠為你準備,你累了就休息吧!我習慣寂寞了,你不需要陪我!”看見城武憂鬱的眼神,像孩子一樣的立在街頭,那一刻我真想給她一個電話說:“其實我很想你,疼惻心扉的那種思念!你為何要走,兩個城市的距離真的可以隔斷彼此相愛的人嗎?那是現實的還是心的?”
她一直狂迷劉德華與梁朝偉,梁來演一個失戀男人,眼神確實不是其他演員可以替代的,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上天的確偏心,給所鍾愛的人毫無吝嗇,梁就是上帝的寵兒,而我卻是個被遺忘的棄兒,想墮落,卻沒有路西華那樣的才華與能力,所以我更悲哀!梁的失戀讓我女友特傷心,她說:“他的女朋友一定是病態的,不懂欣賞男人。”梁朝偉對肥皂、毛巾的溫柔真是讓她嫉妒,讓我頭痛,更有種醋意。配合這一段情結的是《殘酷仙境節奏》吉他的低語,是誰對誰的冷酷?羽泉的《冷酷到底》讓我想起這個世界於我的饋贈--寂寞,我該感激還是憤懣?我不知道。
王家衛的電影是一個個性與非常私人的東西,在他的愛情主題中“拒絕”與“害怕被拒絕”,是永恒的兩個符號。為了不被拒絕而拒絕別人。這是對愛情飽嚐辛酸的人的心情,不是年少時扞不畏死的火熱戀情。我忽然發覺自己竟老了,25歲的我對著一群學生竟有這種心境,該喜該憂?
原聲CD最末的一篇《分手前最後一聲再見》。聲音是很高貴和矜持的鋼琴與多少有些俏皮的提琴共舞,三十年代的上海就那麼突兀的闖入你的視線,忽現在你的腦海,懷舊交織著感傷。小資的感覺就如卡布奇洛。
一個心頭有愛情刀傷的老男人和一個神經質的無畏女孩,這樣的戀情倒也相像。456喜歡張曼玉的那種優雅而矜持的模樣,她有一天穿成那樣,我瞬間迷失在一種無法言會的感覺裏,疼痛就那麼突然,我忽然很悲哀的發現,美麗於我,我竟敬畏了,不敢觸碰,悲哀伴著愛憐,心裂成碎片,隨風而舞!
習慣於孤單落寞,不知何時我放棄了所謂的夢想,瘋狂追逐的東西猛發覺竟是個別人眼中的笑料時,我惶恐中的欣然,讓我自己竟無言了,獨自從網吧包夜回到蝸居,路上的曉月伴著朝陽。試著用鼻子嗅出生活的味道,用心靈去感受人生的傷感與喜悅。一路晃過了二十五個年頭。童年的記憶塵封腦海,少年的朝氣長埋心尖,自己懼怕觸碰,因為回憶在撕裂著自己神經時,我害怕了幸福,聽著王傑的《紅塵有你》忽然空氣中就多了潮濕的因子,把思緒一根根地解開,再纏繞成一團,又一根根地解開……
撕開自己的記憶。
古龍說:“世上最寂寞的是沒有對手的人,高處不勝寒求的隻是一個知音!”
在剛剛過去的夜晚,總是把自己放進武俠的世界裏,希望自己是那個蓋世英雄,手執龍泉,管盡天下不平事,總希望自己是個得道高僧可以看透紅塵萬丈,逍遙塵世之外,可是、可那隻是一個夢,一個美夢。如今的我,究竟是大男孩還是男子漢呢?就這樣,不停地問著自己。帶著一份失落感和滿身的疲倦,慢慢地,將寂寞與抱負揉進到風的顏色中去。直到最後一道朝陽吻別曉月,心境之外,還是一片惶恐後的寂靜。
風,依舊很涼,晨曦,仍然淒美。
這便是人生中一幅寂寞如畫的風景,在呼喚著自己靈魂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