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治刁奴(1 / 2)

見陸芸發話,歆兒底氣更足,也不起身,就地高聲哭訴道:“陸姨娘救命,有人要打死奴婢!”

陸芸詫異道:“有這種事情?”環視四周,卻就是不看白梨,滿麵怒色地道,“且不說咱們白府的名聲,單說歆兒,她從小就伺候四小姐,忠心耿耿,盡心盡力,一向深得四小姐器重。就算有不妥的地方,好好教導也就是了,怎能如此狠毒,要將人打死?這不是掃四小姐的體麵嗎?”

桂嬤嬤上前答道:“回陸姨娘的話,是四小姐下的命令的。”

白梨原本隻讓歆兒自己掌嘴二十,但經過歆兒的一哭訴,陸姨娘的一發怒,再經桂嬤嬤這麼一回稟,登時顛倒黑白,坐實了白梨要將歆兒打殺的指控,非但毀壞了白府仁厚的名聲,而且,這歆兒還是從小就服侍她,深得器重的人。這事要傳出去,任誰也會覺得白梨不念舊情,薄情狠毒。

眾人的目光登時都集中在了白梨的身上。

粉藍色的帷幕下,白梨半靠在淺紫色繡花草的迎枕上,因為生病的緣故,麵色蒼白,神情憔悴,顯得楚楚可憐。就像沒聽到先前的話一樣,虛弱地微笑,輕聲道:“多謝陸姨娘來探我,我這一病,倒叫姨娘費心了。”說著又嗬斥小丫鬟道,“都楞著做什麼?還不給姨娘奉茶?”

丫鬟們這才反應過來,忙有人端了茶來,先遞給陸芸身邊的大丫鬟喜言,再由喜言遞給陸芸。

陸芸一怔,若是平常,此刻白梨就該低聲認錯,將此事揭過。但現在,她卻若無其事地將自己的話晾到了一遍,就像沒聽到一樣……她掌管白府已經近十年,白梨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每一件事她都能準確地預料她的反應,突然出現她預料不到的情況,不由得她不上心。

因為出神,接茶時便沒拿好,白瓷青花的茶盅砰的一聲落地,摔個粉碎。清脆的聲響,在因為對峙而寂靜的房內,顯得格外清晰。

白梨眉頭一揚,立刻道:“連個茶杯都端不好,姨娘留你何用?還不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陸芸的笑容僵住了,目露怒色。她掌著管家之權,又是半個長輩,這個白梨居然越過她直接發落她的丫鬟,這是在打喜言嗎?不!這是在打她的臉!眼中閃過一抹銳色,沉沉道:“四小姐好大的威風!喜言是我四德院的丫鬟,還輪不到四小姐來管教!”

“陸姨娘這話說得對,四德院的丫鬟,的確輪不到我管,是我逾矩了。”白梨頗帶歉意地道。就在眾人以為她已經服軟的時候,白梨卻突然話鋒一轉,容色凜然,“那麼同理,我管教我明蘭居的丫鬟,也輪不到陸姨娘來置喙!別說隻是掌嘴二十,就算我要杖斃她,也是我這院子的事情!”

陸芸這才知道中了白梨的套,一時無以為辯,好一會兒才勉強道:“四小姐張口管教,閉口杖斃,若傳揚出去,未免會讓人以為你狠毒刻薄。我原本是一片好意,沒想到四小姐卻這樣頂撞,倒像是四小姐不是為了懲罰歆兒,而是衝我來似的。”、

“姨娘進門來,也不問事情緣由,就先數落我不該管教自己院子裏的丫鬟,倒好像我這明蘭居裏的動靜,整件事的是非經過,姨娘比誰都清楚似的!”白梨半步不讓,針鋒相對地道,“姨娘執掌管家之權,我倒要問問姨娘,歆兒身為丫鬟,竟然貪掉我應得的例菜,而將這樣的飯菜端來我用,如此欺主的奴才,難道我不該教訓教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