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佚名
不知是誰家的掛鍾敲響零點,悠長而清晰,我想這該是隻古老的鍾,至少,它不是現代的產物。
也許正是這寂靜的夜才使它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也許正是這樣一個夜晚,才使我將蒙塵已久的記憶啟封。
認識皓本也緣於那次夏令營,當初還是“黃毛丫頭”的我,口不擇言的病要比現在厲害得多,而那時的皓恰恰也是心高氣傲不可一世的樣子,所以我們最初的相識遠沒有與朗的相識平靜自然。
認識皓卻也該感謝那個叫趙振宙的男孩和那個叫屈豔紅的女孩兒,趙與皓同一寢室,我與屈一個寢室,夏日的夜晚本就鬱悶難當,何況短短的幾天,誰不想多看一眼北戴河的天空?我坐在樹下對做體操的屈喊神經病的時候,趙與皓正在不遠處聊著他們自己也稍嫌荒唐的話題,於是趙碰碰皓說:“聽,罵你呢!”於是皓過來挑釁,順口還叫了一句“小丫頭”,哪知我平生最不願聽東北口音的“小丫頭”
三個字,因為每次與大慶的表哥吵架,總是被他叫來叫去。於是我本能的反擊,互相說些不太中聽的話中傷對方,最後我對他發起“總攻”:“難為你了,這麼大人和我吵架,你有證據嗎?你怎麼肯定我叫’神經病‘說的便是你呢?”他無言,最後被我問急了,便“氣急敗壞”地扯了趙:“他說的。”弄得趙一時間不知所措,餘後的幾天,我不打算理他,他也每每避開我,訕訕地走開去。分別之後不知是相互留下的印象太深,還是都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總之記不起是誰先寫了信,於是南來北往的鴻雁便整整飛了7個年頭。年是個不短的時間,這段時間我轉學搬家工作,皓當兵上軍校轉回地方工作而又辭去工作,都沒有失去聯絡,偶爾也寄些照片來。
記不清什麼時候已經是極聽他的教誨,也許是年齡相差幾年的關係,他的話有些時間我並不全懂,但對他的話,我總會弄明白,因為我已徹徹底底的認定他的話完全是為了我好,這大概也是我心誌總是要比實際年齡成熟些的原因可能就是打工之後的心緒雜亂無章,加之我變得懶惰,懶於寫信,又沒有合適的時間打電話(總之電話旁有其他人就覺得別扭),而皓也是一個常常不知流浪到何方的人,最終在這個秋天,我失掉了與皓的聯絡。
這是一個普通的晚上,我坐在自己雜亂的小屋裏獨自將記憶啟封,不知皓身在何處的一份牽掛,攪亂了我所有的平靜,也許這也是命中注定的,隻是讓我不平的是——上天為什麼不留給我一個朋友,一個關心我、疼愛我,卻也時時糾正我的大哥我的朋友,難道是他的關心疼愛讓上天也有所嫉妒麼皓哥,你可聽到我的呼喚,在我的記憶裏,你,是我永遠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