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女人(2 / 3)

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感謝她吧,正是這愛延續了這個世界。

遠望萌生生命的春天,送走熱鬧喧囂的夏季,司幸福的女神於金秋時節到來。她身著金色華麗的衣著,周身散發著溫柔的氣息和母性的光輝。她的眼神收起了年輕時銳利明亮的光芒,堪堪盛滿了一汪凝透的清水;她的臉頰失去了過去豐盈的弧度與細嫩的膚質,由歲月寫下了成熟的痕跡;她的歌聲笑語沒有了當年的清脆甜美,聲線裏平添了一分柔和;她不再翩翩起舞,引人共醉,她穩重地坐在豐富完美的寶座之上注視著你,周身沉靜溫柔的氣息讓人從衝動走向冷靜。她沒有烏爾娃希那樣讓人瘋狂的美麗,她是天國的王後拉克什彌,是母親,她將將春天時自己收獲的全部愛意傳遞給自己的孩子。

要強上進的孩子勞作到深夜時的疲憊,她以溫熱的濃湯來安慰;勤勞努力的孩子承受委屈時的抑鬱憤懣,她以溫柔的勸導來疏解;向往自由的孩子們隨船遠航,一路領受風霜雕琢,她用永遠張開的懷抱來等待……與時間、地點無關,母愛是這樣一種溫暖的感覺,無條件的給予,無極限的饋贈。“她把那些飄零的心,帶到如淚水一般溫柔甜蜜,像海洋一般寧靜美麗的地方——帶到神聖的生與死彙合處那所冥冥未知的殿堂。”

無論你發覺還是沒發覺,感謝她吧,正是這愛嗬護了這個世界。

迷人的少女,慈愛的母親,是女人一生中最美麗的兩段;

被母親嗬護的男孩,被少女吸引的少年,是男人一生中最幸福的兩篇。

妻子是奪走你最多愛的人,母親是將最多的愛交給你的人,兩個女人——母親和妻子,一個愛的宇宙,難怪“如果母親和妻子同時落水,你先救哪一個?”是每個男人無法麵對的問題。深沉或者熾熱,猛烈或者溫柔,愛是女人的天性。無所謂金錢、地位、權勢甚至人品、性格,每一個人隻要有著這樣的希望,隻要肯努力,總會獲得愛女人的機會和被女人愛的機會。

同一支歌

我愛這鋪滿沙礫的河岸,鴨群在寂靜的水塘裏呷呷嬉戲,烏龜在陽光下曬暖;夜幕四垂時,漂泊的漁船停泊在高高的水草叢裏。

你愛那蓋滿綠茵的河岸,茂密的竹林鬱鬱蔥蔥,汲水的姑娘們沿著蜿蜒的小徑迤邐而行。

同一條河在我們中間流淌,向它的兩岸低唱著同一支歌。我獨自躺在星光下的沙灘上,傾聽著:晨光熹微中,你一人坐在河岸邊,傾聽著,隻是河水對我唱了什麼,你不知道;它傾訴給你的,對我也永遠是個難解的迷。

男人牽女人的手是衝動,女人牽男人的手是預謀。不管怎樣,他們牽了手,從此世界煥然一新,長風萬裏,海闊天空。

——摘自旅行日記p60

旅館門前種了一棵玉蘭樹,天氣稍暖的時候便早早含了花苞,碩大的骨朵錯落地挺立在樹枝各處,雪白的底部到尖端漸變成粉紅。彼時大地尚未發出新草,連綠意都不見,桃花、海棠光禿禿的枝頭還不見動靜,這棵玉蘭樹就這樣令人驚喜地欣欣向榮起來,好像一不小心記錯了時間的迷糊花神錯愕地闖進了餘寒未消的世界,又不好意思退卻,隻能撞著膽子羞赧地綻起花苞來。這樣一棵美麗的樹是我目光所及範圍內第一抹春天的痕跡,一掃冬日沉悶陰翳的氣氛,帶動整個院子的氣氛都歡快起來。這道美麗的風景很快引來了附近校園的男女學生成雙成對地圍觀,我站在樓上敞開窗子就可以望見他們青春的臉龐和身影,聽見他們可愛的話語,偷偷感染著青春的氣息。女孩睜大眼睛驚訝於玉蘭的美麗,男孩便拉著她的手,困惑地思考玉蘭早發的原因。而比起男孩苦苦思索得來的科學結論,陶醉其中的女孩往往更願意相信這是天意,是緣分,如同一切美好的傳說中出現的奇跡那樣。男孩寵溺地應和女孩,卻在不小心的時候有頗不以為然的心緒流露於表情之上。

隨著時間的腳步,寒意退卻,春意漸濃。一場雨過後,小塘春水漾漾,草地已然憑空出現,伸出了修長的葉子大大咧咧的搖曳著。桃樹夭夭,灼灼其華,厚密的花朵將樹枝都壓低下來垂向水麵。海棠新綠的嫩葉和雪白的花瓣相映生輝,清新卓然氣息撲麵而來。而那棵早發的玉蘭,卻好似已經睡熟一般不見任何動靜,骨朵不知所措地佇立在枝頭,沒有絲毫要綻放的跡象。奇怪的是,來圍觀這棵玉蘭的男女學生們竟然越來越多,風頭大大壓過了花團錦簇的其他花樹。年輕的情侶們坐在長椅上蹙眉凝視著這棵古怪的玉蘭,時而走近細細的觀察。有善感的女孩伏在男友的懷裏,從玉蘭異狀的不祥象征訴說到現實中的不如意,甚至不能自已地輕輕啜泣起來。也有認真的男孩攬著女友的肩膀,試圖從科學的角度解釋這件事來開解心不在焉的女友,男孩說著說著就變成了自言自語,最後甚至就在一片花海中枕在女孩肩膀上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