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接受的愛,而不是給予的愛,才產生了這一安全感——雖然它主要來自於相互的愛。嚴格說來,不僅愛,而且敬仰也有同樣的效果。一些職業本身就能夠保證人們的敬仰,因而從事這一職業的人,如演員、牧師、演說家和政治家,越來越依賴於別人的喝彩。當他們從大眾那兒獲得了他們應得的那份讚譽,他們的生活充滿了熱情,否則,他們便會感到不快,甚至獨處一隅、自我封閉起來。父母喜歡孩子,而孩子則將他們的愛當作自然法則來接受。雖然這種愛對於孩子的幸福至關重要,但他並不看重它。他想象著大千世界,想象著他的曆程中的冒險,想著他長大後將碰上的奇遇。不過,總有這麼一種感覺存在於所有這些對外界關注的背後,這種感覺是:一旦災難臨頭,父母就會盡其愛心來保護他。不管出於何種原因,一個缺乏父母之愛的孩子,很可能膽小怯弱,不愛冒險,他總感到懼怕,不敢再以歡快的心情去探究外部世界。這樣的孩子可能在令人吃驚的小小年紀裏就開始了對生與死、人類的命運等問題沉思默想。他變得性格內向,鬱鬱寡歡,以至於最後便從某種哲學或神學中尋求虛假的慰藉。
相互的愛給彼此以生命的活力。在愛中,每個人都愉快地接受愛,又自然而然地奉獻愛;由於這種相互幸福的存在,每個人便會覺得世界其樂無窮。但在一種並不少見的愛中,一個人汲取著他人的生命之精華,接受別人奉獻出的愛卻毫無回報。有些生命力極強的人就屬於這一類型,他們從一個又一個犧牲品那兒榨取生命,使自己壯實起來、得意非凡,而那些他們賴以生存的人則日見消瘦、頹廢、意氣沉沉。這類人把別人當作達到自己目的的手段,而從不認為他們是目的本身。在某一時刻,或許他們認為自己是愛那些人的,但從根本上說,他們對那些人毫無興致,而隻關心能鼓動其活動的、也許是毫無人格的刺激物。不言而喻,這是由他們本性中的某種缺陷造成的。但要對此做出診斷或醫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通常是與極大的野心相伴隨的一種特征。我認為,這種特征源自於這麼一種觀點,這種觀點對什麼使人幸福具有極其片麵的認識。彼此真正關懷的愛是真正的幸福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它不僅是彼此幸福的手段,也是共同幸福的接合點。一個人,無論他在事業上的成就有多大,如果他把自己封閉在鐵牆之內而無法擴展這種彼此關懷的愛,那麼他便失去了生活的最大快樂。將愛排斥於自身之外的念頭,一般來說是某種憤怒或對人類仇恨的結果,這種憤怒和仇恨產生的原因不外乎青年時代的不幸遭遇,或成年生活中的不公正待遇,或其他任何導致迫害狂的因素。過分膨脹的自我好比一座監獄,如果你想享受充分的生活樂趣,就必須從中逃脫出去。擁有真正的愛是逃脫自我樊籬的標誌之一。
僅僅接受別人的愛是不夠的,還應該把這接受到的愛釋放出去,給予別人以愛。隻有當這二者平等時,愛才能發揮它最佳的作用。
用行動去表達愛
在生活中可以見到這樣一種人,他們總是講:“我心中充滿了愛,我對愛篤信不移。”可是當他們問女服務員“哪兒有水”的時候,態度卻是那樣蠻橫,毫不客氣,這樣的人怎麼會讓別人相信自己“充滿愛”呢?
那麼,到底什麼樣的人才算得上是充滿愛的呢?熱愛自己事實上,如果你不愛自己,你將永遠不會去愛他人。
一個人不可能完美無缺,但這並不等於說他無足輕重。每個人都有一些別人所不具備的東西。
猶太作家愛拉·威索爾曾這樣寫道:當我們告別人世去見上帝時,他不會問:“你為什麼沒有成為救世主?你怎麼沒有發現解決某某難題的辦法?”而他將會問:“你為什麼沒成為‘你’?”
一天,一位姑娘說:“現在我知道了自己為什麼總是悶悶不樂,精神上感到很痛苦,因為我希望每個人都愛我,而這是不可能的。盡管我可以使自己成為世界上最鮮美的李子,可還是難免有對李子過敏的人!”這話講得多麼深刻!接下去她又說:“如果別人想要香蕉,我也可以使自己變成一個香蕉,但我將永遠是個二等品,而事實上,我本來可以成為最出色的李子。如果我耐心地等待,那麼喜歡李子的人就一定會出現。”這是因為,假如你為了滿足別人的需要不做李子,而把自己變成香蕉,那麼,他們又會說,應該把這個香蕉一掰兩半。這時候,你就會進退兩難,不知自己為何許人了。如果你麵對你內心的“自我”,握握手說:“喂,這些年你究竟到哪兒去了?現在我們又來到一起了,讓我們一塊向前走吧。”那麼,你將會發現你身上蘊藏的潛能是無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