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我可是一個還算斯斯文文的大姑娘,就說不文靜,也可以說平靜的,雖然有時頗有些男孩子性格,愛玩,但是骨子裏還是無法離開原定基因的,我是女生。(*^__^*) 嘻嘻……
我現在還是很討厭“女人”這個成熟的字眼,雖然我已經成年,再也不會嘟著小嘴向天空叫喊:讓我快點長大吧!相反,我會希望時間可以倒流。是的,人啊!就是這樣的沒有出息,總是痛恨的去抱怨,卻不懂得珍惜。
我向謝天擺了個鬼臉“拜拜”昂著頭,大步先前走了。
“不送。”
他不肖的回應我。
即使我在漸漸的走遠,可他的話我還是聽到了,且聽清了。看看,我們是不是冤家啊?但我以我二十年的生命向你保證,我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我們可以抱著彼此傾訴對方的傷心事,也可以滿臉不肖的向對方說……去死。雖然看似不正常的交往,可是我想,所謂的朋友也就這樣吧,快樂、傷心大家來一起分享。
那晚我很晚才回到的家,不僅沒有給老爸買來酒,而且中午飯也沒有回去吃,我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享受著悲傷的時間,我媽還給我打來電話叫我回去吃飯,我傻不拉幾的說:“媽,我和同學聚會呢,我特別高興。”
掛上電話,我的心就感到特別的冰冷,我哪裏來的快樂,又何嚐來的同學聚會呢?還特別的高興,哈哈…….周諾,你快樂哦。那時我好想要一個大大的擁抱。
夜晚,燈火輝煌時,我敲響了家裏的門。夜裏十二點鍾才是街市最熱鬧的時間,雖然這個時間對一些人來說是睡覺的最佳點,而且這有過科學證明。人類習慣的不同,隻能因人而異,所以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習慣。
“叮咚……”
我用力很小的按動門鈴,但是門鈴的聲音絲毫沒有減弱。我的心開始顫微的快速跳動起來,我害怕爸爸的驚醒。如果他看到我此時的囧樣,不敢說會不會第一次扇我的耳光,但肯定會用那眼神凍僵我的心,讓它感覺是在受傷。
“誰啊?這麼晚了。”
房間中傳出一聲溫柔又沙啞的聲音。我當然知道她是誰,就是我親愛的媽咪,可是她忘記了我。
“媽,是我,小諾。”
我小聲的嘀咕著。手失去自我控製的不知向哪裏抓,我顫微的扶住牆壁,才令我東倒西歪的身體盡量平穩住。
我非常不想讓爸媽知道我此時的囧樣,可是當我給陳夢舒打電話時,她笑嘻嘻的告訴我,她正在和男朋友膩在一起,我的心沉了下來,即使我們往日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如此狀況也很明顯的知道誰才是重要。我很知趣的掛掉了電話。
在那時我坐在了街角的一邊,遙望著漆黑的一片天,我突然就很想家,所以無論什麼情況,哪怕被爸爸刪了耳光,我也決定回我自己的家。
“誰?”
媽媽好像沒有聽清,很疑惑的問我。
“媽,我是小諾。”
我站在門口,全身有些都失去了自我的控製,一時間感覺身體在向四周旋轉,左一圈右一圈。天旋地轉。
“吱呀……”
門被輕輕的打開了。
“哎呀,小諾啊!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我以為你和同學去她家裏了呢。”
媽媽震驚一樣的看著我,其實我們僅僅幾個小時沒有見麵,感覺卻像是很久一樣。
“呀!小諾啊!你滿身的酒味,你喝酒了嗎?”
媽媽驚訝的看著我,一臉的震驚與不相信。
“媽,我想休息。”
我的身體就像是一團棉花,軟軟的在向不同的方向倒去。
“小諾啊!你太不像話了,一個大姑娘家還敢和朋友喝酒,瞅瞅成什麼樣子了?哪裏還像個女孩子啊?”
媽媽看著我就要倒下去的身體,馬上來扶住我向屋子裏走。
這是我二十年中第一次喝酒,而且喝醉了。聽別人常說一醉解千愁,可是我怎麼覺得是愁更愁。
我的心也感覺到疼痛。媽媽總是一天到晚的說我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總是以嫁人來威脅我,像是就此想趕我出門,有的清閑。我知道她是愛我的,隻是看著我這樣仿似頹廢的承受生活所不滿。
“小諾,你給我站住……”
爸爸走出房間,厲聲把我叫住。
往往在你最想躲避的時候,事情就會發生的更快更嚴重。我頓時一動不動的愣在了原地,媽媽的手還在關懷的扶著我。
“老爸,還沒睡啊。”
我盡量表現的從容不迫,鎮靜自若,臉上還微弱的掛著低微的假笑。這看似有點像是臉不知羞恥了,可是我就是這樣表現的強顏歡笑。
我的老爸是一個慈愛卻不通情達理的人,當然在他不通情達理的時候,是因為有人犯了錯誤,這時的老爸隻相信真理,如果你沒有可以說服他的理由,無論犯錯的人會是誰,老爸都不給原諒。
“為什麼喝酒?”
爸爸直接向我問話,冰冷的眼神直視著我。
Ou……ou……
我害怕的把頭低下,我知道自己這一次做錯了事情,再怎麼樣女孩子也不該喝酒的。胃裏突然地泛濫起來,就像是有根針在裏麵無休止的攪拌,撥弄的心房就要破爛。我此時可以感覺到臉部的扭曲,但我再忍,在沉默。
“小諾,你要吐嗎?媽給你拿紙簍去,你在忍忍,再忍忍啊,很快的。”
媽媽看著我難受的樣子,有些手足無措,迅速的放開我的手,去拿紙簍了。
父愛與母愛如此之截然不同。
爸爸站在離我很近的地方,依然冰冷的盯著我,等待著我的答話。
酒勁越來越濃烈,感覺全身就像是訂滿了釘子,刺痛的連眼睛都疼,而我的意識卻那麼清明。我的手想去扶住牆壁,讓東倒西歪的身體有個支掌。
“咣當……”
很響的一聲,我就跌倒在地板上,可是剛剛眼睛裏明顯浮現了數不盡的牆。
“別在喝酒,知道嗎?”
爸爸急忙來扶我,我突然看到爸爸眼裏的冰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好像是傷痛。這樣的表情是證明爸爸的原諒嗎?
“恩,爸。”我像是個得到父愛的小孩,喃喃的應道。身體的疼痛,變得已經微不足道,因為我感覺我在無意中走進了愛的懷抱。
我直直的看著爸爸,我想我應該給予一直疼我的父親一個合理的解釋,即使或許因為這件事在爸爸的心理,轉變了對我這女兒一份不同的看待,可是……
“爸,我心痛。”我指著胸口,莫名其妙的說道,淚水就此滑落下來。
眼淚本應該還有很多很多,可是我驟然間發現爸爸他老了,臉上有了隱約可見的魚尾紋。老爸,對不起,我知道這不是什麼解釋,而且這樣的話似乎應該和媽媽說,但我知道爸爸您才是最了解我的人。
喝醉的我,清醒的感覺我應該長大,應該來承擔相應的負擔。
“喝酒對身體不好,休息吧,明天就會好的。”
爸爸平靜的對我說。
其實很自私的說,我的心裏報滿了爸爸可以對我的安慰,勸解我,安慰我,給我力量,或是教訓我,但他隻是很平靜的說:“喝酒對身體不好,休息吧,明天就會好的。”
那樣的愛,平淡、單調、簡單,卻不一般。我想全天下的父親都是這樣吧,對自己的孩子無比的寵愛,卻不肯表達,絕不會對著自己的女兒說:女兒,爸爸是愛你的。男人,永遠深沉和低調,但在他們的心理擁有愛的成分卻比女人多,隻是他們不肯去張揚,他們認為那樣叫做:紳士風度、高雅和大氣。
“哎呀,可算找到了,小諾我還給你找了點藥,是上次你叔叔在咱家喝醉了剩下的,吃了吧,一會就會好受的。”
媽媽急忙跑到我的旁邊,把藥輕輕地放到我的旁邊。
第一次共同享受著父愛與母愛的嗬護,一時間我還真的適應不過來,心理激動地就要哭出來。我想,如果可能讓我心理的傷害再大一些,我還可以享受這樣的愛,我也甘願擁有這特別的一份愛,一次,不,一萬次無數次,我都甘願。
“不了,媽。”
那晚,我睡的很是香甜,任何擔憂、恐懼、憂傷都沒有,就是一個夢境都沒有,隻是憋在心裏的話一直說不出來:爸媽,我愛你們。
真愛,都是難以言語的嗎?
“愛你不變,直到一萬年。可今天就變。”
這一句歌詞在一遍遍重複的響遍我的房間。
如果我說這是我自己親口錄製的,相信你一定會頓時滿臉的詫異吧。還記得剛開始用這首歌的時候,每當我的手機響起,我的朋友們頓時臉色就會大變,大聲叫喊:周諾,你變你變好不好?
起初他們不知道勸了我多少遍,讓我換一首歌,哪怕是上個世界的他們都能接受,可是這一首他們就是不接受。
我的聲音跑調以及重複的歌詞讓他們見到我的手機就會產生反感,可是沒過多久,歌詞真的讓我修改了,在:原本愛你不變,直到一萬年,後,加上了:可今天就變。
當一件事情經常的發生,就會成為不變的習慣,所以我習慣了改變,也習慣了聽自己那沙啞的聲音中傳出來的有些悲傷地歌詞,雖然它並不好聽,也不動人,但是對我來說它並不一般。
我睡眼朦朧的很不情願的睜開我惺忪的雙眼,手機還在不厭其煩的響遍我的房間。我有些不厭煩的看了一眼屏幕,“謝天來電”。
我很不情願的按了接聽鍵。
“幹嘛?”剛一出口就惡語相對。
“你死到撒哈拉去坐駱駝了是嗎?因為一時興奮所以腦袋模糊外加耳聾了?”
我真沒想到一大早本來就很不情願的接了電話,他不但不感激我,反倒繞著彎的來罵我。他大聲的諷刺我,聽得我火冒三丈,衝著電話就大喊。
“對!從此時起那個叫周諾的就消失了,要是你想知道為什麼的話,你就下個世紀的二號打來電話,拜……。”
我們總是針鋒相對,和平的日子簡直可以用動物的滅絕數量來相比,一日比一日少。
我氣憤的要掛上電話。
“好啊!你掛吧,我去你家找你好了,正好我可以去你家填飽肚子吃個夜宵。”
他非常耐心的對我說著,還玩世不恭的嘻嘻的笑。
清醒的意識漸漸的清晰,我卻感到頭頂上像是頂了個鉛球一樣沉重,胃裏也搞到酸酸的,頭腦裏什麼也沒有,像是剛剛被掏空了,真的像個活死人。我使勁的揉揉頭,這才知道,奧,我昨天喝醉了。
“死豬,你說話……”
見我沒有掛電話,卻一直沉默,他急了,大聲的叫喊,手機都在顫抖了。
“說話……”
“你不是睡著了吧?”
他疑問問我。
“我去了啊。”
他的口氣很重裏麵卻又有種試探的語氣。
“唉,別。”
我渾渾噩噩的揉著腦袋,輕聲說:“你別來。”
我感到全身壓上了數不盡的石頭,因為喝酒,因為遇到的事情,我不想見任何人。
“我以為你死了呢?”
他不肖的對我說。
“沒錯,我是靈魂。”
我坐起身,肩膀和下巴輕輕地夾著手機,準備出去清醒清醒。
“我睡不著,就想給你打電話,聽聽你的聲音。”
他的語言突然地舒緩起來,充滿了真誠。我認為我這是在做夢。這要是他在我麵前,我想我會抽他,往日裏我可沒見他這麼的溫柔啊。
我故意不以為然地說:“這樣啊!敢問謝天現在幾點了?”
“北京時間十點四十五十二秒。”
他不緊不慢的回答我。
我不由得看向外麵,一片燈火輝煌,難道這是夢嗎?我再看看時間晚上十一點了,我不相信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臉,疼!這感覺告訴我,我並沒有做夢。
我一下子酒吧駐枕頭,像是受到了驚嚇,謝天,謝天,哦,對了,我可不是在叫他,我是說,謝天,我不應該抽他,我應該抽自己,周諾,你真笨,你真傻,簡直就是一直豬。
“周曉諾,出來玩吧,我見你很久沒有開心了,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他聲音既柔和仿佛還有種央求、安慰、傷感很多很多,也很複雜。
聽被這一句話,我莫名其妙的低落下來,如果他知道我喝酒了,還喝醉了,而且是那一個人,他會不會打我?
“不了,我很累。”
揉捏的腦袋還在沉重。
“哦,好吧,那你休息吧,我掛了。”
一秒鍾電話裏傳來了嘟嘟的聲音,一切的消失就像是著掛掉一個電話的時間,隻是時間的長短不同罷了。
放下手機,我竟又突然拿起了手機。上麵顯示,9條危機和條未讀短信。我有種不安的按響了確定鍵。
周曉諾,夜晚的景色很美麗。
周俠諾,你會喜歡在夜晚放煙花嗎?
嘿嘿,放煙花好像都是男女朋友的事。
我沒不合適吧?
為什麼啊?
那麼多的短信和那麼多的未接卻都出於一個人……謝天。我想如果這是相愛的人看到,即使再平淡的字詞,也會感動的,說不定會掉下淚花。但我和謝天是朋友,隻是看到那不明白的“為什麼啊?”我就有些心酸,淡淡的,卻很清爽。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倒是也難怪了,我可是睡了一天一夜了啊,怎麼才能在睡著?
頭部的沉重絲毫沒有減輕,但我不敢出去,害怕把爸媽吵醒。就這樣,一個淒涼與不安的夜,我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的景色,拿起手機,按響了一個本不是喜歡的人的電話……謝天。
“怎麼了?睡不著?”
他很快的就接聽了。“你呢?”我反問著,輕飄飄的語氣。
“我睡著了,可是周曉諾,你把我吵醒了。”
他氣憤的向我叫喊,語氣很重,像是要吃了我一樣。
“那……對不起。”
這要是往日,我肯定會和他大吵的,可是想到短信和未接的事,我的氣就突然消失了。
“周曉諾,這是你嗎?”
“我看到短信了,你發的時候我在睡覺,沒有聽到。”
“哦~”
他慢漂漂的說,像是靈魂,沒有氣息,可是我知道他很在乎。
“我那是……閑著沒事發給你的……”
他斷續的向我做著解釋,我不聽他的解釋,很快的打斷他“這樣啊!我當然沒有在意啊,你有沒有犯錯,解釋什麼啊?”我輕描淡寫的說著,心在怦怦的調動。
“恩。”
“那……我掛了。”
“好。”
我們結束了電話,彼此的心理似乎裝滿了深藏的秘密,隻是都假裝不去在意。
女孩蹲下身,把整張臉都埋進了膝蓋裏,當抬起頭來時才發現,淚已掛在臉頰。
可是越來越寫不下去了,對於謝天,我要如何把這個人物補充完整呢,我知道他是我心中永遠的秘密,誰也不會知道的愛,誰也不會知道的人。
謝天,遠方的你,記得我很愛你。
淚水不爭氣的落下來,掉在了冰冷的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