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的春秋時節本就非常短暫,還逢上了一夜的雨,早上起來時還陰鬱著,遠望去水汽朦朦,卻又沒有一絲風,繁鬧的街道也沉靜下來。心情也似這天氣般陰鬱也安靜,卻又不得不踏出行程。
這個潮濕讓人感覺發黴的天氣,真想仰躺在刺目的烈日下,曬幹那濕嗒嗒發黴的心情。
高鐵的候車廳裏,好像永遠都是滿滿的人。背著包站了好一會才等到有人離座。卸下背包,放在腿上,肩膀上力量去除,一瞬間像是解脫。
車站裏人流湧動著,那些匆忙腳步來回交縱,那些雜亂的心情不斷交替。而自己也隻是這人行人的一個。
旁邊坐的是個女生,穿一身黑色運動服,一雙白色休閑鞋,頭紮著馬尾辮,露著寬寬的額頭。她看我坐下,淡淡的笑笑,精致的臉勾勒出淺淺的酒窩,清亮的眼睛閃爍著活潑,微翹的鼻尖下上揚的嘴角,透著充實的快樂。
還以一個微笑,稍做一絲謝意便安靜的坐下。她擺弄手機也不作聲響,輕晃著小巧的雙腳,顯得很是閑適。她身旁放著一個行李箱,上麵還疊落著一個淡黃色的背包,懷裏還抱著一個手拎袋,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帶來這麼多東西的。
無聊的看著手裏的雜誌,腦海裏不停的閃爍著一幕幕回憶片段和未知的幻想,交替不斷,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就那麼放肆著思維。
她似乎一直在玩手機,雖說她那麼的漂亮而又可愛,也沒有過分的去多看幾眼,怕是引起她的厭惡,也就半眼瞎默默坐著。畢竟互不相識,誰也沒說一句話,我也不想說話。
她有些不安的四處看,不知道她有什麼事,雖然是清純可愛,看著純粹的漂亮天然無公害,怕也有無故生點幺蛾子的時候,索性也就沒搭理她,有下沒下的看著雜誌。
忽的她用粉嫩的手指輕輕點點我的肩,我心裏一陣慌亂,卻假裝平靜的轉頭看她,她顯得有些急躁和擔憂,寬寬的額頭下輕鎖眉頭,微努著小嘴卻顯得有些可憐,任誰看著都想去嗬護。
我沒說話,抑製住心裏所有的情緒,疑問的看著她,精致的臉真的很好看。她說:“你能幫我看著行李嗎?我要去下廁所。”聲音輕細而又稚嫩,我出於本能的同意,點了點頭,眼神裏透著榮幸和誠懇。她歉意的笑笑,匆忙的從包裏翻出一包紙巾,我眼神特意回避了一下,她轉身又道聲謝謝,匆忙向洗手間跑去。合身的運動服勾畫出迷人的曲線,咽口口水。
她匆匆回來,沒有先前的愁苦,一副輕快自在的樣子,活潑可愛稚氣有些像個小孩,看她這樣子,不免的會心一笑,心底那些沉積的陰霾一掃而空。她看我笑她,多少靦腆不好意思,略帶羞澀的說謝謝。
她擦了擦手,然後轉頭認真的問:“你是去旅遊嗎?”
我正了正嗓子,帶點調侃味道:“你看著像嗎?”
她用那水汪汪的仔細打量我一番,“難道不是嗎?”
“我去上班”
她很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她那表情好像忽然看到了不可理解的事物,誇張中透著純真的可愛。她指著我的包:“就這麼點東西?”
我帶點疑問,腦海裏把包裏帶的東西過濾了一遍,我背的是一個雙肩旅行包,裏麵幾件換洗衣服,兩本書和一些充電設備。覺得沒什麼問題,方才鄭重的向她點了點頭。
接下來她似乎發現了奇怪的問題,開始反複的問我都帶的什麼東西,夠不夠,不缺什麼?
我還沒給她解釋清楚,便開始檢票了,我起身,一手將包甩在身上。她瞪著那雙純真的雙眼,滿是驚訝的問道,“你也是這班車?”
我轉身認真的點了點頭,心裏也是驚訝。
我幫她拎著行李,在站台等車,她拿著我的車票和她的不停的核對著,不時努著小嘴,小聲嘀咕著:“不在一個車廂啊,隔著好幾節呢。”
車馬上進站了,她忽然拉著我去我的車廂,我說先幫你把東西放下,我東西少。她滿臉笑容帶著說先跟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