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蹲在卓西雅身邊,指著雪人,“看清楚沒有,左邊是我右邊是你,中間那個是我們的孩子。
卓西雅看著孩子身上的衣服,疑惑地問:“那他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也不知道,所以給他找了件袍子套上。”
“相公,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隨便,隻要是卓西雅生的,我都喜歡。”
“王爺,我覺得很幸福。”
“我也是”
小雪還在飄著,三個雪人毅然笑眯眯地立在院子裏。
正直年關,李泌越來越忙,卓西雅是哪裏都不能去了,那場大雪還沒來得及化,又一場雪降臨,瑞雪兆豐年,但這絲毫不影響百姓們迎接新年的心情。
卓西雅第一次來中原過年,很興奮,雖然不能出去,李泌買了很多紅紙教她民間剪紙,卓西雅看著一個個小狗、花貓、兔子,大牛、綿羊、蝴蝶、鯉魚活靈活現地從李泌的手中出來,驚喜地拍著手掌,“相公好厲害,真的很像唉!”
“這些都是簡單的對稱剪紙,等你學會了,我教你更好看的剪紙。”
“我要學!”
李泌小心翼翼地把剪刀遞給卓西雅,“我來畫,你來剪,小心一點。”
卓西雅樂滋滋地接過剪刀,“我會好好剪。”
李泌一邊畫一邊注視著卓西雅,豔煞了旁邊的侍女,他們王爺真是天下難得的好夫君,王妃真是好福氣。
卓西雅鬆開剪刀,慢慢地展開剪好的紅紙,“兩隻水鴨。”
旁邊的侍女掩麵失笑。
李泌無奈地接過剪紙,“不是水鴨,是鴛鴦!”
“鴛鴦是什麼?”
“鴛和鴦是雌雄一對,相傳它們一生不離不棄,如果一方不幸死亡,另一方也不再尋覓新的配偶,後來它們就成了人們心目中永恒愛情的象征,這幅剪紙正是鴛鴦戲水。”
卓西雅拿著剪紙喃喃自語,“鴛鴦……”
李泌扶著卓西雅對上卓西雅的眼睛,“我們也會像鴛鴦一樣不離不棄,終身相伴。”
卓西雅眼圈一紅,“王爺,這是卓西雅十六年來聽過的最動聽的甜言蜜語。”她和他是鴛鴦,那她就是王爺的唯一,這比我愛你更讓人感動。
卓西雅疊好剪紙,“我要把它收好。”
李泌微笑著拿出另一幅剪紙,“送給我們的孩子。”
卓西雅展開一看,喜上眉梢,“金童玉女!”
“我要是能一下子生出一對金童玉女多好!”
李泌立刻緊張地流汗,“卓西雅,一個就好了!”
除夕的夜晚,吃了年夜飯,李泌扶著卓西雅站在雪地裏看煙花,輕輕拉過卓西吻了吻她的鼻翼,卓西雅覺得脖子一沉,伸手拽過來,“鎖!”
“是鎖,我要鎖著我的卓西雅,讓她一輩子待在我身邊。”
“卓西雅一輩子就賴在王爺身邊,況且王爺把小娃娃塞進我的肚皮裏,我怎麼跑得掉!”
炫彩的煙花朵朵綻放,漆黑的空中頓時五彩繽紛,映紅了雪地裏相依相偎的璧人。
冬去春來,卓西雅的懷孕症狀更加明顯,身子越來越懶,胃口也叼了,油膩的東西不碰了,就愛吃酸的,春季裏想吃酸葡萄,這可把李泌折磨壞了,深夜,李泌隻能淺淺地睡著,卓西雅很不老實,翻來覆去,李泌總要照顧她,生怕傷著她和孩子。
快三個月的時候,卓西雅的症狀穩定了很多,纖細的水蛇腰終於胖了一圈,怕傷著腹中的胎兒,卓西雅解去了腰間的束帶,精神煥發的她開始央求著李泌帶她出去逛逛。
三月將近,光禿禿的柳條冒出了嫩芽,茅草也鑽出了尖尖的腦袋,三月的到來意味著適兒的生日也到了,四年來,李泌不曾上朝也不曾去過長安,更沒有理朝政,可是太子今年十歲了,自從孩子六歲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為他過生日,吉兒走後,適兒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悲痛,他愧對適兒,他必須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