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慕容花妍的整個身子快要沉入湖中之時,黑色駿馬飛奔到三人麵前,隻見馬上一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馬上飛躍下湖中,一托住將要沉下去的慕容花妍,抱著她遊回西廊上,此時遠處那男子從馬車下來後,看見黑袍男子衝了過來,便緩下速度,從岸邊走來。這宮中本是不準騎馬,但因慕容啟戰功赫赫,明帝又對他極其寬容,便允了他一人能在宮中騎馬的特例。而那慕容庭今日能起碼車進宮,多半是因為慕容啟在身旁,宮門的侍衛也不敢作聲,隻眼睜隻眼閉,畢竟這慕容啟可是北遙男兒心目中的英雄榜樣啊,那些侍衛對他都是心服口服,崇拜有加。
待到那名黑袍男子上了西廊是眾人才看清他是誰,隻見這男子額頭高挺,墨發玉冠,紅唇皓齒,那五官像是精雕細琢過一般,那雙桃花眼眼形似若桃花,睫毛長,眼尾稍向上翹,瞳仁黑白並不分明,眼神似醉非醉,令人有點朦朧而奇妙的感覺,所謂回眸一笑或臨秋波,教人心蕩意牽!白皙如玉的皮膚,絲毫教人看不出是在戰場上磨練過的人,意氣風發,此刻濕了身,墨發緊貼著皮膚上,那黑色滾金邊四爪金龍的袍子貼在身上,勾勒出那俊逸的身形,這幅妖孽模樣可謂是讓這天聖女子都為之傾倒也不為過,臉上神情常常是時而邪魅,時而冷峻,如今則是急切擔心的看著懷中的慕容花妍。
而懷中的慕容花妍此時白衣濕透了,勾勒出玲瓏窈窕的體態,白玉柔荑緊握著泛著七彩光華的七彩琉璃簪,而另一隻柔荑中的翠寒煙雨鐲透過白衣泛出絲絲冷光,攝人心魂。臉上花簾依舊如初般清香陣陣,眉間花鈿濕過水後,似乎愈發盈潤欲滴。紫藤花海中一美貌男子懷抱一體態窈窕女子,讓人遐想連篇啊。此時夏侯延宇卻是遐想不起來,因為這男子周身散發出冷魅帶一絲狠厲的氣場直壓的人喘不過氣,夏侯延宇一邊暗暗打量這名男子,忽然腦中浮現一個人,剛要出口說話隻見黑袍男子後麵緩緩走來一名身穿明黃色繡四爪金龍的錦袍男子,眉目如畫,溫潤和藹,卻又帶一絲堅毅,溫和卻不失那壓人的氣場,與黑袍男子一般無二,不過少了一絲冷厲,多了一絲翩翩風度。此時桃飄,紫珠慶幸公主無恙過後,看到身前二人,連忙跪下行禮道:“女婢參見太子,五皇子,太子千歲,五皇子千歲。”夏侯延宇驗證了自己的猜測,這黑袍男子就是北遙五皇子慕容啟,七歲便隨戰神沐陽王上戰場,智謀過人,輔助沐陽王甚至親為主將打過數場勝仗,是北遙女子心目中的好男兒,男子心中的神話,就連東珠玉帝也對他讚譽極高,不可小覷,沒想到如今一見,容貌非不止,還氣場懾人,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如此重視慕容花妍,實在是有趣得緊。而後麵那個則是北遙太子慕容庭,傳聞太子平庸,現在看來,倒是不一般啊,由一國儲君的氣場與風範,那睿智的雙眸,可不是誰都能裝出來的,但不知那溫潤如玉的麵孔下藏著一顆怎樣的心,真是戲中高手,與自己不相上下,夏侯延宇心中暗歎。
慕容啟沒有說話隻是眸光冷厲的看著眼前三人,氣氛異常肅然,此時慕容庭最先開口了,隻聽見聲音溫潤如風,道:“免禮吧,本宮還道是誰,原來是南越六皇子,久聞了,不知六皇子可否為本宮解說一二,本宮的十妹如何會掉入湖中。”夏侯延宇聽了,勾唇一笑道:“要本殿下說,還不如,讓公主的兩個婢女說,她們可是比本殿下更靠近公主的啊。”慕容庭聽了他這拐彎抹角的說法也不惱,又開口道:“宮女之言,不足取信,還是六皇子說說好。”夏侯延宇聽了慕容庭像是要尋根問底的模樣,又開口道:“當務之急,還是把公主送回寢宮,等公主醒了再說吧,五皇子,不知是否如此。”說完便轉眼看向慕容啟,神色間毫無正經,隻端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慕容啟聽罷,隻是眸光冷厲的掃視了三人,一言不發,轉身利落的一個反手,便單手上了馬,一手抱著慕容花妍,一手策馬向長安宮奔去,卷起陣陣紫藤花飄蕩,眾人看著馬上男子漸行漸遠,神色各異。此時慕容庭知道慕容花妍水性甚好如何會溺水,定是又想到什麼鬼主意了,既然她叫了自己這個哥哥來,妹妹有求豈能不幫,微微一笑搖頭道:“這個妍兒,唉,你們是妍兒的宮女吧,跟上吧,隨本宮去看看皇祖母。”說完搖起手中的鏤空玉扇,走向湖畔馬車旁,好不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