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一生一世,幾度輪回。生命總是充滿偶然,充滿變數。
剛剛邁入夏季,雨水開始多了。九州的雨水雖不似別處激烈,彙聚成汪洋。它是綿綿的,安靜的,卻也是一番風情。
微風和暢,雨水泠泠,弱弱的雨勢勾起了屋中人的興致。
“騰雲似湧煙,密雨如散絲。”
屋中人推開窗子,清新的氣味撲麵而來,淡淡的卻能沁人心脾。歐諾藍唇角不禁勾起了些微弧度,轉向身旁的墨書,興致勃勃的開口:“走!去看看池塘裏的藍蓮花可有開。”
墨書一時微愣,回神間,自家小姐早已闊步出了房門。這才匆忙抓起一把油紙傘小跑跟在後麵。
“小姐!等等墨書!”由於跑的急,墨書白皙的小臉泛起了紅色。不同於歐諾藍,自幼習武,體力自然是跟不上自家小姐。
“墨書小妹妹,我覺得有必要鍛煉鍛煉你,太差了。”歐諾藍抱
著雙臂,調笑著墨書。
“不是墨書太慢,明明是小姐你太快了。別的府裏的小姐都是一天繡繡東西,彈彈琴,可小姐你……”墨書說著說著抬頭居然看見,小姐雙眸裏居然噙著淚水,粉粉的小嘴嘟著,大有你再說我就哭給你看的氣勢。
額……又來。
“說啊,我怎麼了?”歐諾藍可憐兮兮的看著墨書,用她那堪比小鹿的眼神賣萌。
都這樣了,還能咋樣?墨書頓時覺得自己的小姐……被人調包了!對!一定是調包了!可是,小姐真的看上去好可憐好委屈啊。墨書一下子就被小姐的天真打敗了,氣也泄的差不多。“嘿嘿!沒啥啊,我是說小姐與眾不同。”幹幹的笑了兩下。眼光一撇,興奮的叫道:“小姐快看!藍蓮花開了!”
聞聲,歐諾藍也不裝委屈了。順著墨書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一朵藍蓮花早已禁不住對美好夏天的渴望,獨自盛開了。
“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歐府後院的麵積很大,亭閣也不少,但是要說觀賞,這片池塘可以說是最奪人眼球。其中就有成片的蓮花。每至夏日,這裏就會飄出淡淡的蓮花的清香味。
歐諾藍目測了距離,有點遠。也不管有沒有雨就從傘下撒丫子跑了出去。“小姐!別跑啊!”墨書苦著一張臉,無奈的追上自家小姐。
蘭亭閣
“小姐,你可不能再這樣了,你自幼畏寒,一次風寒就能讓你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墨書從一進門就在叨叨,內容基本與父親大姐說的話一樣。歐諾藍坐在凳子上,一邊任墨書打理自己長至腳踝的頭發,一邊捧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姐?”墨書劈裏啪啦說了半天,突然覺得氣氛有點肅靜,喚了小姐一聲,小姐也沒反應。“小姐!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啊!”墨書怒了,感情自己一直在自言自語?!
“啊?怎麼了?”歐諾藍似是遊魂般應了一句。抬頭,墨書小臉正氣呼呼的,貌似錯過了什麼。“墨書啊,你說的很對,很精彩,很感人,你看看,你家小姐都感動的無以複加了。”墨書的臉,徹底黑了。
沉默……
“咳咳,墨書,我好像風寒了。”唉,看來不下點猛料不行,這丫頭可別記恨上自己了。
不出意外,墨書第一時間皺緊了眉頭,擔心的很。“肯定是風寒了,我這就去找大夫。”
“不生氣了?”歐諾藍抓住墨書的手腕,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容。這丫頭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隻要自己裝裝可憐賣賣萌就搞定。
“我怎麼會生小姐的氣啊?心疼還來不及呢。”墨書無奈的歎了口氣,小姐明明比自己大,卻每次都是自己去照顧小姐,搞得自己跟老媽子一樣。
“嘿嘿,那就好,少了墨書美人小爺的日子可怎麼過。”歐諾藍終於暴露了本性,抬手勾起了墨書的下巴,一副風流公子的吊兒郎當樣,痞痞的。
墨書的臉當下就紅透了,如小媳婦一樣低下了頭,嬌嗔道:“小姐又胡來!”輕輕一躲就逃離了“魔爪”,奪門而去。
走了?就這樣?
墨書還是太純情了,畢竟歐諾藍裝色痞調戲她次數也不少啊,怎麼還是做不到跟自己一樣淡定。
魅力太大?嗯嗯,就是的。某女摸了摸鼻子十分自戀的遐想。
入夜,夜,深夜。
“砰!”子彈無情的沒入了男人的胸口,血,滲了出來。胸前白色的襯衫幾乎在一瞬間染成了紅色,男人掙紮了兩下,頭一歪,歸西了。
女子收回了冒煙的槍,冷冽的笑容在黑夜中模糊著。
“砰!”又是一聲槍響。
這一次被攻擊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完結了男人的女子。她忍著劇痛,在黑暗中警惕的環視,似乎想找到開槍者。
借著月光,可以看出女子的臉越來越慘白,是失血過多的症狀。然,又是一聲槍響,子彈穿入皮肉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中讓人聽了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