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青宮裏,每個人的神色都十分凝重,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正躺在床上的少年。
一旁的太醫正專心致誌地為少年診治,深怕出什麼差錯,代價可不是他能負得起的。
半晌,太醫移開貼在少年手上的手,看來是診斷完了。
侯佳淡紅見此,緊張地上前詢問,“華太醫,太子的情況怎麼樣?”
華太醫看了看床上的少年,隨即回答道,“請皇後放心,太子中的是一種名為“青緞”的毒,隻要按時服藥和專心修養的話,不用很久就能痊愈了。”
“那真是太好了。”侯佳淡紅聽後仿佛鬆了一口氣。
不一會,太醫和其他人都離開了。舞青宮裏隻剩下侯佳淡紅和季羽純以及昏迷的易水夜。
從太醫進來的時候,季羽純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侯佳淡紅侯看到她這樣,以為她受到不少打擊,溫柔地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
季羽純抬起頭,視線剛好與侯佳淡紅的對上。她微笑了一下,隨即說道,“現在也很夜了,皇後您請回宮吧,今天真的是辛苦您了。”
侯佳淡紅先是露出一點驚訝的表情,隨後回以一笑地轉身緩緩離開了。
確定侯佳淡紅真的走後,季羽純走到門口,牢牢地把門給關上。她回到床邊,坐在一張椅子上,然後做出了一個不尋常的舉動——
用右手用力掐在易水夜的臉上。
原本昏迷的易水夜被她這麼一掐,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他一邊吃痛地摸著被掐的地方,一邊嘟起嘴巴說道,“純兒,我好歹也是一個病人嘛,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季羽純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有哪個病人會像你這樣有力地說話的?”
易水夜怔了一怔,哈哈哈地笑了起來,“那個......這個......我隻是身體比別人強壯一些而已,可是我還是一個病人啊。”
這個人說謊怎麼都不用打草稿呢?他明明會......
季羽純用她的蠻力把他從床上抓起來扔到地下,然後開始整理床鋪準備入睡。
易水夜不解地看著已經躺下的季羽純,“純兒,你在幹什麼?”
季羽純蓋上被子,轉頭看著他,“睡覺啊。”不是傻的也看得出吧。
睡覺?“那我也要睡了。”易水夜話剛落,身體十分協調地往床的方向走去。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床角,一隻白皙的腳已經向他攻擊過來了。易水夜被一腳踹至茶桌旁。
易水夜再次摸摸被撞的頭,怎麼和純兒一起,他總會這麼“痛”呢?
“你睡在地上。”季羽純沒什麼表情地宣布。
“什麼?”易水夜指了指自己,“我?”
“對。”
“為什麼?”
這個人是問題少年嗎,怎麼話這麼多?“因為我們已經簽了婚前協議書了。”季羽純解釋道。
易水夜聽後,隻好無奈地從衣櫃裏拿出裏麵的另一疊被鋪,隨即開始在地上整理。
一會,易水夜整理完畢,照明的蠟燭也被吹息了。
半夜的時候,一陣陣呻吟的聲音傳出來,驚醒熟睡中的季羽純。
她披了一件薄袍,穿上鞋子,想要一探究竟。
“母後.....您別走.....別丟下水兒一個人......不要......”原來,呻吟的聲音是從易水夜的口中傳出來的。
季羽純半蹲在正睡在地上,凝視著他。
易水夜繼續呻吟著,可是內容與剛才的稍稍不同。“父皇您好狠的心....竟然這樣對......對母後......我我...恨你...恨你。”他一邊說,身上一邊冒著汗。
季羽純心生不妙,生怕易水夜會出事,所以用力地想拍醒他。
“啊!”易水夜大叫一聲後,隨即睜開眼。
季羽純借著月光,看到他不同於平常的湛藍色的雙眼,“你的眼睛怎麼變成藍色了?”難道他是混血兒嗎?
易水夜緊緊地抓住被子,“因為我親生的母後不是中原人,所以我的眼睛某些時候會變成藍色。”他說話的時候,聲音中仍有一些顫抖,而季羽純聽出來了。
“你冷嗎?”她問道。
“恩,冷到回想起那個時候。”易水夜回答。
季羽純知道他過去肯定有什麼不好的經曆,可是現在她不想問他,是該說的時候,他自然會告訴她。
她微笑地深出手,“來,到床上睡吧。”
易水夜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一陣暖流通過身體。他疑惑地看著她青靈的臉,“那你睡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