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親的催促下,我走向錄音機說:“嘿,帕特!希望你過得不錯!在那兒當心點。這是媽媽。”
媽媽朝機器彎下腰來,說:“你好,帕特!自己學著照顧自己!別做傻事!”
然後爸爸說:“嘿,那條狗哪兒去啦?把布魯斯帶到這兒來,讓它叫!”
布魯斯叫道:“汪!汪汪!”
然後,當然父親不得不說明:“這是狗,帕特!這是那隻名叫布魯斯的狗!”
我們在3分鍾以內就做完了這一切。第二天,還是老樣子。“帕特,一切都很好!這是狗!”“汪!汪汪!”
幾個星期以後,我們才錄了不到9分鍾的帶子。最後,父親說:“我看,還是讓我們把它寄出去吧!什麼鬼東西!”
然後我們把這奇妙的玩意兒包裝好,寄給了帕特。現在回頭想想,他也許更想收到幾封信。
——請安靜
“晚間劇場”成為我的全職工作以前,大部分時間我都在全國的每一個州演出晚間節目。我母親被我的生活弄糊塗了,過了很久,她都不明白我在做些什麼。
1986年,我有幸在肯尼迪劇場演出,我的父母沒有錯過這次機會。那天他們來了以後,領座員把他們帶到座位上——第十五排的中間。當我開始表演時,觀眾們立即就投入進去了,他們馬上就哄堂大笑。我母親卻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過了一會兒,她回過身來,把食指放到嘴唇上,對後排那些笑得很厲害的觀眾們說:“噓,噓,請安靜!”
我從台上看到了這一幕。後來我對她說:“媽,別犯傻了!這是一出喜劇!他們就是該笑!”
這使她很窘迫,在公眾場合被人們孤立是最糟的尷尬,而且還是在肯尼迪劇場!
我常對父親說,如果我從演藝事業中賺了錢,就為他買一輛卡迪拉克。所以當我成為喬尼·卡森的經紀人後,就帶著父親去了車店。車店售貨員直接把他帶到一輛嶄新的白色卡迪拉克車前,車裏麵是紅色的座椅。父親一眼就看中了。
我們把車開回家給母親看。她不喜歡任何形式的炫耀,當她看到紅色的座椅時,她的眼中滿是羞愧,對她來講,這就像車輪上的妓院。
從那天開始,每當他們開著卡迪拉克到處逛,母親總是彎下身子。這樣,父親對鎮上每一個人大嚷的時候,人們就看不到她了。
“嘿,”父親說,“我兒子為我買了這輛車!”
——終身的保修書
我父親鍾愛保修書。隻要是他買的產品,他都要為其產品保修書做一個卡片以及一張封麵,並把它們作為我們的家庭文件,當然,用到這些文件的機會隻有萬分之一。曾經有一次,我旅行回家,發現抽水馬桶的坐墊壞了,我想把它扔掉。
可父親說:“等等,別扔!我有一張20年保修期的保修書!”
幾分鍾以內,他已經把那東西找了出來——一張泛黃的紙片,看起來像老式的黑白照片。
我說:“這不行,爸爸!我可不想舉著這副鏽光的馬桶坐墊穿過鎮上的大街!”
“那麼,我來,我有保修書!”
我隻好開車送他到雜貨店,當然還帶著那副難看的破坐墊,賣出它的人已經在10年前就退休了,他的兒子走了出來。
爸爸說:“我的馬桶坐墊壞了,我想要個新的。”
小夥子看了看,說:“它鏽光了,我不能給你個新的。”
爸爸給他看那張證書:“是嗎?那看看這個,還有92天!”然後我們拿到了一個新坐墊。
新坐墊的保修書保證它可以用到2008年。我們到家以後,爸爸又填了張卡片,用很大的字寫上我的名字,這說明它將由我來繼承。
我文章裏的最後一個故事將告訴你,我的父母究竟是哪種人。
我讀高中的時候,曾經需要一筆錢來買一輛福特的二手車。每天放學以後,我就開始工作——搬沙土,刷油漆,為鄰居打籬笆——我拚命地幹,幹得很帶勁兒。最後,我終於搞到了買一輛車的錢。作為禮物,我父母送給我一個嶄新的納格哈德牌汽車椅套。
不過,隻要我關車門的時候稍微重一點,車窗玻璃就搖個不停。但我沒錢換它,我開著車到處跑,包括去學校。
學校裏有一座很龐大的建築物,你能從許多間教室直接看到停車場。有一天突然下起了雨,我坐在課堂上,心疼地看著我的車和我那嶄新的椅套被穿過破車窗的雨水浸濕。
這時,我看到媽媽和爸爸開著車撞倒了停車牌,然後聽到刺耳的刹車聲,之後他們停到我的車旁。他們從車裏拖出一塊很大的塑料布,走到雨中,將我的車蓋上。
為此,爸爸竟然請了假,他特意回家拉上媽媽,還有這塊塑料布,然後再一起開車來救我那心愛的汽車和嶄新的椅套。看著他們做這些,我在課堂上就哭了。
我的父母陪伴我度過生命中的每一次高潮和低潮,我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會離我而去。我隻能記住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故事,讓他們永遠活在我心中,永遠,永遠……
175美元的賬單
帕裏·塞勒
我坐在起居室裏,伸展了一下書桌下的雙腿,伸手拿起一封信把它拆開,原來是蒙特爾百貨商店寄來的賬單。看見我們欠的175美元的賬單,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