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漸漸有了倦意,圓亮的眼開始變成了一條縫隙,長時間的飛行與時差的顛倒,讓印筱兔在回憶的思緒中一點點地沉入了夢鄉。
這個夢裏很混亂,不時地出現了許許多多的身影,有熟識的,有陌生的,不是一閃即逝,就是背轉著身子,讓她徒勞地晃動著雙眼,拚命地辨識。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感覺到有人在拍她的屁股,怪聲怪氣地喊著:“兔子兔子快起床,太陽落山了,狼群出來了!再不起來,小心被狼叼走了你哦!”
印筱兔聽出是彭彭的聲音,嘁,這丫頭白長了一副性感的外表,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幼稚呢。印筱兔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忽地一個翻身,將半跪在床邊的彭彭給按倒在了床上,對著她的小蠻腰就是一頓搔癢:“哼,還是讓我先收拾了你這頭小野豬吧!”
小野豬還是胡騁給彭彭起的外號,因為《獅子王》中那隻野豬就叫彭彭,彭彭自然與小野豬的形象相差甚遠,可這忽然喚出了口,印筱兔隻覺得仿佛回到了兩年多前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彭彭渾身都是癢癢肉,直笑得連呼帶喘,上氣不接下氣地求饒。兩個女孩瘋夠了,都各自仰麵躺在床上,喘息著,不時地發出幾聲低笑。
印筱兔側過頭,拉住了彭彭的手,一句藏在心中很久的問候終於說出了口:“彭彭,他——還好嗎?”
彭彭也轉過臉來,漂亮的杏眼打量著帶著一絲微笑的印筱兔,有些不確定她問的究竟是哪一個他,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他?”
“聽說,”印筱兔將目光轉向了天花板上垂吊的那盞日式的球形燈,“他就要訂婚了。”
彭彭終於明白筱兔指的是哪一個,她本以為戚朗這個名字對於筱兔來講早已經成為了過去式,她們的每次長途電話都似乎已經有了默契,印筱兔從來不問關於戚朗的事,而彭彭也從來不提。
彭彭坐了起來,拉掉綁著頭發的發圈,整理著亂掉的長發,慢騰騰地看了筱兔一眼,欲言又止。
印筱兔也跟著爬了起來,一雙圓眼盯著彭彭,雖然沒說什麼,但是那神情卻是執意要得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