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依稀有血腥味。
黑衣人目光冷冷地看著冷府前麵所有的賓客。
這些黑衣人是何時來的?
然而,冷傲朗聲一笑,神色輕鬆地對著門外的那一大群黑衣人說道:“各位英雄也是來喝冷某的的喜酒的吧?快往裏麵請!”
為首的一個黑衣人,神情肅穆,這時也不由得露出了懷疑的神色來。他看著冷傲和其他三人,開始有些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喝了……
冷傲繼續說道:“既然來到,為何不進去喝上兩杯?莫非各位不賞臉?”冷傲背著手和來人寒暄,手卻往身後擺手示意。
在冷傲和來者交談的時候,慕容樺和歐陽楓狀似無意地用身體擋住了雲暢。雲暢往兩人身後一退,已經悄無聲息地閃身退了開去。
“快,大家快起來,跟我走,從後門走。”雲暢來到大廳,對著軟倒的一大片武林英雄說道。大廳中,很多人軟倒在地,似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如何逃走?
雲暢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焦急的神情來。
“雲公子,發生了何事?”冷老爺看著眾人的神情,有些不解。
雲暢還沒答,已經有人替他答了:
“想走?已經太遲了!”話音剛落,一大群黑衣人已經從後門走了進來。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雲暢的眼睛開始眯了起來。
今日到底是凶多吉少了。
雲暢此時卻瀟灑一笑!
要來的終究要來!
此時,慕容樺等人也漸漸地退了進來。一霎那間,大廳之中的眾人猶如囚籠中的鳥,被黑衣人包圍在大廳中。
氣氛一觸即發!
外麵漸漸地黑了下來。外麵的雪下得益發大了。風也大了起來,吹得大廳裏的燈籠明明滅滅的,仿佛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眾人不由得望著那些燈光,均在心裏默默想著,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眾人皆按兵不動。大廳中黑壓壓,卻連根針掉地也擲地有聲。
忽然,黑衣人往兩邊一分,中間緩緩地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他一身白衣,在一群黑衣人當中,顯得尤其突出。他的臉容清爍,臉色有些蒼白,雙目炯炯有神,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閑適。可是眼睛中隱隱的霸氣,破壞了他清幽與世無爭的氣質。
江湖上竟然有此等人物!
他是誰?一刹那間,眾人心中皆是這個疑問。
黑衣人一起彎腰一齊恭聲道:“主公!”
“主公?”哪來的什麼主公?
“你們到底往酒菜裏做了什麼手腳?做出這等卑鄙之事,算什麼大丈夫?”眾人之中有一位英雄憤憤地說道。
那個被黑衣人喚作主公的中年男子往那人一瞧,“嗤”的一聲,譏笑出聲,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洛城掌門啊。你剛才是不是問我在酒中放了什麼?不用害怕,那不過是迷藥而已,吃不死人的。在江湖四大公子的眼皮底下,我當然不會使用毒藥之類的,免得出醜。不過我還是奉勸閣下一句,麻煩下次要出頭之前,記得掂掂自己的斤兩。”
洛城掌門一張臉頓時成了醬色,卻又不好發作。
眾人一聽不是毒藥,皆放下了心來。可是一看周圍無數的黑衣人,憂愁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冷老爺這時從眾人中走了出來,朗聲道:“不知這位英雄來到舍下,所謂何事?若是來和犬兒的喜酒的,在下和在座各位英雄自是歡迎,若是為他事而來,恕在下不遠送了。”
“冷老爺何必拒在下於千裏之外?古人不是有言:‘來者是客’麼?莫非冷老爺就是如此待客的?”白衣人無視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用這種齷齪下流的手段來暗算在座各位英雄,說出去也不怕天下英雄取笑。”丐幫長老陳龍憤憤地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誰知道,陳龍剛一說完,眾人隻來得及看到白衣人手輕輕一動,一陣白光閃出,陳龍就倒下了,他的胸口豁然插著一把短刀。冷傲忙蹲下伸手一探,陳龍已經氣絕身亡。
好厲害的武功!眾人一看,心頓時涼了半蹶。
“此人實在太吵了,讓他安靜一會也好!”他輕輕地彈了彈衣服,好像在驅趕衣服上的灰塵。
慕容樺看到白衣人出刀的手法,臉色一驚,失聲叫道:“是你?”
白衣人深沉地看著慕容樺,答道:“不錯,就是我!”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慕容樺認識眼前這人?眾人一頭霧水。
“你——沒——死——?”慕容樺一字一頓地問道。
“不錯,我沒死。若我死了,在座眾人豈不是要大失所望?”白衣人對著慕容樺笑吟吟的,眾人腦海中立即浮現起“笑裏藏刀”一詞。
“八年了……我已經等了八年了……”白衣人對著慕容樺冷冷地說,“我等了八年,終於等到今天了!”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淩厲起來,看著慕容樺的眼神充滿了恨。
恨得那樣深,直冷到眾人的心裏去了。
八年前?眾人一聽,終於恍然。八年之前!是的,八年之前,武林發生了一件震動武林的大事。相信凡是經曆過那件事的人,這一生休想忘記。
八年之前,一股黑暗勢力不斷暗殺各大門派的高手,妄想稱霸整個武林。可是在慕容樺的率領下,那股黑暗勢力被粉碎破滅了……
“我怎麼能忘記你?拜你所賜,我足足養了半年的傷!”慕容樺看到眼前的黑衣人,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