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摩言冷笑一聲,根本不為所動,他心中清楚,鶴老是因為鬥不過自己,才口中服軟,若是二人處境互換,這老頭兒斷然不會留情。他心念一動,手上力道不輕反重,滾滾洪水澎湃而出,頓時把鶴老的法身束縛的更加牢實。
鶴老雖有法身道行,但最大的憑借還是三萬六千根羽劍,本身法力反而並不多高,康摩言一條天河宛如蛟龍,纏繞上去之後,便再也無法掙脫。
“既然不是故意為難,便收起法術,讓我見到你的誠意!”
康摩言占了上風,氣勢陡然淩厲起來,語氣比頭頂的堅冰還要寒冷,咄咄逼人!
鶴老聞言臉色一沉,心底陡然升騰起一股怒氣,他雖然不占優勢,但畢竟未有落敗,尚自存了一分可能,怎也不肯束手就擒,當下沉聲喝道:“道友不要做得太絕,此番不過是一場誤會,何以要以命相搏?那李良乃是龍族中人,豈是好惹?我攔在此處,也是為日後留得一線,免得道友不知海外規矩,把事做絕,惹到龍族頭上,不好收場!”
修煉之人念頭通達,思維之中無有死角,說話做事雖然更加隨心所欲,但前前後後總要權衡一番,非是合計利弊,隻是思考能與不能,是否可以做到。鶴老所說也是實情,他雖然不知康摩言的來曆,但思量對方定然不是海外散修,便用龍族來壓,非是要威脅康摩言,隻是告知有許多不可能!
“惹到龍族頭上,不好收場?這些話該去跟那惡蛟說!我既然獨身來到海外,自然有所圖謀,若是瞻前顧後,便要白來一場,哪裏懼怕許多?況且老兒你與龍族是什麼關係?我將你拿住之後,他們可會前來?”
康摩言根本不把鶴老所說放在心上,雖然這些話也切中他心中顧忌,但這小白臉向來大膽,怎會把一個還不知虛實的空海龍王放在眼中?他所忌憚的,不過是九大真龍跟燭龍燭九陰,其餘人物,未有達到大羅金仙,倒是不曾放在心上。
況且此番前來,康摩言為的是取真龍之血,救下敖青,如今好容易有了線索,不論用什麼手段,他也要牢牢抓住!便是真個得罪龍族,又能如何,怎會被幾句話便嚇了回去?
康摩言心知鶴老必然不會束手就擒,說了一句之後,便再不囉嗦,直接把玄蛇煞氣蕩開,滾滾天河瘋狂翻湧,把一隻白羽仙鶴潑打的好似落湯雞一般,天河之中的大力生生不息,直接要把這頭法身仙鶴困住。鶴老承受不住,隻得將法力集中起來抵禦,欲要伺機掙脫。
隻是他這般施法,便顧不得其他,原本操縱羽劍的法力便鬆懈了許多。
察覺到一萬八千道羽劍掙紮的力量大大減小,康摩言怎肯錯過機會,法力一震,兩道天河冰凍而成的堅冰寸寸碎裂,鶴老的冰寒真氣根本束縛不住,浪頭參天而起,大水合二為一,隻一通飛舞,便被他輕鬆納入掌中,連一萬八千根羽劍也一並收起!
鶴老見狀頓時又怒又急,但他連自身也護持不住,根本分不出法力來操縱羽毛,當下心思一動,分神撚出一道法訣,將原本纏住戍土金鍾的一萬八千道羽劍一招,朝著自家紛紛飛來。
康摩言仿佛早已料到此招,見嘴角掛一絲邪笑,在戍土金鍾內伸手一指,袖口忽然飛出一道匹練般的金光,迅疾無匹,趕在羽劍被收回之前呼嘯著攔在前方。半空中金光一分,瞬間成了數千道劍氣,滿空遊走,劍光的軌跡跟羽劍大同小異。
鶴老見到這幾千道劍光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勃然大怒道:“好小子,居然偷學我的劍術,你以為本仙人的劍術這般好學麼?讓你嚐嚐厲害!”鶴老這個時候也知康摩言不肯退步,此時若是不拚,便隻有被製住的命運,當下狂催法力引動滿天的羽劍,朝著康摩言的劍光絞殺過去。
康摩言指揮的劍光分化自青鋒七星劍,乃是龍宮盜出的神兵,劍鋒剛硬,飛舞起來錚錚有聲,而鶴老的羽劍則是身上羽毛煉化,輕飄銳利,金白兩色數萬道劍光在天空中飛舞絞殺,一時間把方圓萬裏的空間,映得光亮一片,劍鳴之聲不絕於耳。
康摩言雖然劍術不夠純熟,但也舞得有聲有色,況且他法力更勝,往往在劍光被絞殺之後,隻需一分,數量便又充足起來,反讓鶴老叫苦不迭。他這三萬六千根羽劍根根都是從身上脫下,哪有分化的本事?被康摩言絞斷數十根之後,頓時心疼起來,大聲喝道:“道友若肯收手,老朽願把這道劍術傳授,用來化解此次誤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