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摩言心中合計道:“這老兒劍術平庸,遠在青城劍法之下,我不過是學他運劍的方法,既然已經得了精髓,隻差火候,哪裏還要學什麼劍術?不過也不好逼迫太甚,他畢竟有法身道行,除了扔進九曲黃河陣中困住,也不能怎樣,萬一將他惹毛,反而問不出龍宮的消息!”
沉吟一番,康摩言才開口道:“我卻是不貪道友的劍法,隻是道友攔我,道理卻說不過去,不知可有什麼說法?”
鶴老聽出康摩言語氣緩和,心中大喜,略略沉吟,咬牙道:“我這道劍法非是道友想得那般簡單,其中還有一套配合的劍陣,隻是我不通陣法,修煉這許多年,也隻是有些形似,卻練不出一道劍陣出來。若是道友答應歸還羽劍,還放我離開,我便把這套劍陣傳授!”
康摩言微微驚訝,他曾見過敖青施展劍術,運用斬妖劍的劍光,擺出一座陣法來,威力十分不凡,把修為在自身之上的人都能困住,比單純運用劍光要高明許多。故而聽到鶴老所說,便有些心動,但這小白臉卻不會輕易答應,隻淡淡道:“你這套劍陣威力如何,我尚且不知,若是放你走了,轉而糊弄與我,又該如何?如今你落在我的手中,不如先把劍陣交出,若是果然好用,便放你自由!”
鶴老略略思忖便答應下來,先自恢複了人身,將修袍一抖,拋出一本薄薄的道書。康摩言伸手接過,展開查看,見果然是一套劍陣,共有九層,每一層禁製變化都繁複無比,非是普通陣法能夠比較。陣中暗合九九之數,最少可用九十九把飛劍練就,九百九十九把飛劍練就的話威力更勝十倍,以此類推,最多卻隻到九千九百九十九把飛劍,威力已經是驚天動地,難以揣摩!
康摩言見這部道書不凡,倒是有些吃驚,對方居然肯拿出來,但他轉念一想,便又釋然。同自由之身比起來,一部道書算不得什麼,更何況鶴老顯然把這套劍陣記得熟悉,這才肯拿出來共享。
康摩言思量這買賣做得,便把道書收下,袖口一抖收起滿空的劍光,同時七轉玄水訣的法術也是一鬆,將鶴老放了出來。
鶴老得了自由,先將一萬七千多道羽劍收入身後,這才朝康摩言拱了拱手,道:“不打不相識,沒想到在海外還能結交道友這般法力高強之輩,不知另外的羽劍,可否歸還貧道?”
康摩言搖頭道:“這個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不是現在,鶴道友先得引我去見空海龍王才成!”
鶴老臉色一變,道:“道友修為高深,何以竟然說話不算?那惡蛟恨極了道友,若是再去尋空海龍王,豈不是自投羅網?這件事情貧道可不會摻和,道友歸還我羽劍,大家便分道揚鑣吧!”
康摩言冷冷發笑,把戍土金鍾也收了起來,一襲白衣虛立半空,身上寒氣凜冽,目光亦是清冷無比,淡淡道:“鶴道友似乎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啊!我要拿住那頭惡蛟,乃是天大一件事情,莫說他背後有空海龍王,便是九大真龍也無轉圜餘地,卻被道友橫插一杠,此事如何來算?你若是認為我說話不算,便用法術來鬥吧!”
鶴老氣的山羊胡須亂抖,過了好半晌,才強壓住怒火,沉聲道:“那些飛劍是我本身羽毛練成,你便是取了也無法祭練!既然你非要前去尋死,便成全你如何?隻是話要說在前麵,待得見到空海龍王的宮殿,你便要把羽劍歸還於我,可不能再耍花招,否則我定然要同你拚命!”
這些羽劍是鶴老用了數千年的時間積累而成,若是丟了幾十根,倒還罷了,雖然心疼,也不至於如何,可康摩言一下便收去一萬八千根,是他全身一半的飛劍,由不得鶴老不心疼的抽抽。
鶴老下定決心,倒也爽利,便對康摩言說道:“空海龍王亦是有法身道行,他乃是真龍之身,而且有龍珠護體,卻不似那李良一般孱弱,況且他有兩個兄弟,空佟跟空山,在北方號稱三大龍王,修為都是不凡,麾下有許多能人,你既然要去,便該有所準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