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出了什麼事嗎?可是……丟了什麼東西?”春燕急急的問道。
芳苓腦中一思量,便信口編道:“正是。我中午將一對赤金耳墜子放在桌上,怎麼一閃眼就不見了蹤影?”
春燕忙道:“小姐您一走,我就過來收拾屋子,並不曾看到耳墜子呀!不過我進來之前,彩萍剛走,莫非,莫非是彩萍……不可能,她不是這般不開眼的小人啊!”
是啊,彩萍在自己屋子裏當差也不是一年兩年,宋府的大丫鬟月錢也不少,彩萍也沒有花錢的地方,為什麼要為了顧益城的一點點謝錢而送這樣的信?如果被發現了,這罪行可比偷東西要嚴重多了。
芳苓想了想,決定將自己隨口編的偷東西的事兒賴到上次偷偷來找彩萍的小丫鬟碎玉頭上,便道:“我相信不會是咱們院中的人幹的。我走的時候,倒是看見一個臉生的小丫頭,在院子門口躲躲藏藏的,當時沒留心。”
“是什麼模樣?”
“圓臉,肉忽忽的,一隻眼睛雙眼皮,一隻眼睛是單眼皮,臉上有些雀斑。常常來找彩萍玩的。”
春燕咬牙道:“這不是夫人院子裏的碎玉嗎?竟是這個小蹄子!我早就覺著她鬼鬼祟祟沒安好心了!小姐,咱們這就告訴管事媽媽去,將她趕出去!”說著扭頭便要去告狀。
芳苓一把拉住她道:“萬萬不可!她既然是夫人院裏的,咱們不能不顧忌夫人的臉麵。再說,咱們沒有證據,她若抵死不承認,倒弄得咱們不好看。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一對耳墜子罷了,丟了便丟了,往後再買便是。”
“小姐,一味的忍氣吞聲,要忍到什麼時候!小姐您是宋府的嫡長女,為何連一個小丫鬟都不敢惹?這樣前怕狼後怕虎,誰都要欺負您!今兒是偷,明兒就是搶!”
芳苓心中暗自忖度:春燕雖然脾氣直爆,對自己倒還算忠心。上一世自己懦弱怕事,因春燕屢次為了自己和人爭執,自己隻怕她給自己惹禍,一直疏遠她。真是太傻了。
騙了春燕自己丟了耳墜子,芳苓心中略略有些愧疚,不過又一想,丟耳墜子隻是小事,而替顧益城傳遞“情書”,引誘自己赴約的人才是大陰險。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她的背後又有什麼人在指使?挖出這其中的內幕才是大事。
“春燕,我知道你為我好。”芳苓忽然拉住她的手,春燕一時間愣住了。
芳苓壓低聲音道:“俗話說,捉奸捉雙,拿賊見髒,偷兒偷了東西還會放在身邊嗎?你此刻便去回稟了管事媽媽,碎玉也不會受罰,我聽說碎玉的娘是夫人的陪房,如果鬧開了,說咱們誣賴碎玉倒是小事了,要是追查起來東西到底是誰偷了,吃虧的還是咱們院子裏的人。”
春燕怔住了,默默的點了點頭,又揚頭道:“那怎麼辦?咱們就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嗎?”
“這樣吧,你悄悄的去找她來,我私下裏問問她。你記得,千萬別和她露了口風,不然她必定不肯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