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我微信公眾號“獵戶星座”除了定時收到沒有‘*’的連載,還可以收到其他的曆史故事哦,另外,讀者有啥觀感,還可以直接通過這個微信號找我溝通啊。)
上回我們說到魏孝文帝禦駕親征,從西線攻擊南齊帝國的荊州地區,並先後圍困了宛城、新野等南齊的邊境軍事重鎮,魏軍兵鋒直指漢水北岸。
此時的南齊皇帝蕭鸞早就得到邊關急報,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調兵遣將前往增援。
可當蕭鸞的調兵詔書下達到徐州州長裴叔業所在的鍾離城時(真正的徐州早就被北魏吞並,此徐州乃是南朝設在淮河南岸的新徐州,州府在鍾離),裴叔業卻提出了反對意見:與其馳援西線戰場,不如在中線開辟第二戰場,如果我在中線攻擊得手,那麼魏軍必然向中線增兵,這樣就可以減少西線壓力,魏軍攻勢自然可以化解。
裴叔業的建議確實是實事求是的高明之舉。打開中國地形圖可以看出,如果裴叔業從鍾離城(安徽省鳳陽縣)增援西線戰場,要麼沿淮河西上,在義陽(河南省信陽市)附近登陸後,解宛城之圍;要麼需要把兵力從水路轉運到長江,再沿長江西上,到達夏口(湖北省武漢市)後再沿漢水到達襄陽、樊城,和北魏軍對峙。
如果用第一種增援方案,裴叔業的增援線路很大一部分為陸路,這樣其側翼會完全暴露在王肅領銜的魏軍中線豫州兵團(司令部設在懸瓠城,河南省駐馬店市)精銳騎兵的攻擊範圍之內,一旦糧草輜重供應不上,則增援部隊反而會陷入魏軍“圍點打援”的戰術劣勢中去;如果用第二種增援方案,則路途過於遙遠,兵力並不能及時投入西線戰場,遠水解不了近渴,戰術上就形成了“添油戰術”,為兵家之大忌。所以裴叔業建議就近開辟第二戰場,變被動為主動,從中線出擊,以期打疼元宏,圍魏救趙,解荊州之圍。
皇帝蕭鸞當然不傻,立即就接受了裴叔業的建議,南齊的增援方案於是調整為:
1、太子中庶子蕭衍、右軍司馬張稷率領先頭部隊增援雍州。(此雍州其實就是指襄陽地區,真正的雍州在陝西境內,早已被北魏占領,南朝把江漢平原荊州地區的鐵三角(襄陽、江陵、夏口,參見“新隆中對”)劃分開來,在襄陽設雍州,和上述徐州一樣,都表明了南朝“反攻中原”的立場決心:地方沒占領,班子先搭好。不過這樣給我們讀史造成巨大麻煩,容易誤會。)隨後,派遣度支尚書崔慧景率數萬兵馬親臨雍州前線,假節,統一指揮雍州戰事。此為西線增援計劃。
2、以裴叔業為首的淮河沿線邊防軍形成中線突擊兵團,渡過淮河,從中線向北進軍,以攻為守,以期撼動魏軍整條戰線,從而調動魏軍,解西線之圍。
我們先看西線戰場,在崔慧景、蕭衍、張稷增援襄陽以前,南齊整個西線戰
場在北魏軍大軍壓境的情況下,已經形成了各自依堅城為戰的局麵,雖然守城軍(宛城的房伯玉,新野的劉思忌)打的都很頑強,但並不能形成一個拳頭,主動出擊,打擊北魏軍。像上文書所說的南齊軍偷襲赭陽的韓顯宗,大敗而回的戰鬥,就說明了此時南齊的西線戰場已經陷入沒有統一指揮,一片混亂之中。
史書記載,此時南齊雍州刺史曹虎(就是公元494年詐降北魏,導致元宏倉促南征,最後铩羽而歸的那個曹虎)和房伯玉有私人恩怨,所以駐紮在樊城按兵不動,遲遲不去救援宛城。其實史書把曹虎按兵不動歸罪於私人恩怨確實太過草率,古代不比現在有電話、網絡的通訊手段,在北魏大軍來襲之時,作為雍州刺史的曹虎一時間很難掌握戰場的全麵情況,當手裏沒有絕對優勢的兵力時,貿然脫離堅城去救援,反而容易把自己投入到魏軍在野外設置的陷阱中去,最終被“圍點打援”,殺雞不成蝕把米。如果由於兵力損失還進一步丟掉樊城,那麼倉促援救宛城就會變成敗筆中的敗筆。所以史書上顯示曹虎的“自私懦弱”沒準還是駐守邊關將領顧全大局的權衡之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