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8章 銘記曾經的溫暖,不做忘恩的蛇(1 / 1)

第十一章第7節銘記曾經的溫暖,不做忘恩的蛇

忘恩負義之輩,不管他是幹什麼的,模式都千篇一律:口裏說的是一套,筆下寫的是一套,做的又一套。

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最大的罪惡不是他忘恩負義,而是那種使人寒心的影響,這種影響使世人對善良的人性失去信心,因而窒息社會上蓬勃的朝氣。

忘恩負義,一個聽來令人不寒而栗的名詞。我們不由地會想起那條救了蛇卻被蛇咬死的農夫,人們基於蛇本身便是忘恩負義之輩的認識,便隻是指責那個農夫的愚笨,其背後所隱藏的是一種對忘恩負義之輩的寒心與絕望。此類的事情不隻發生在被人們冠以“忘恩負義”的蛇身上,許多人也如蛇一樣,做著背棄恩情之事。

公元前645年,為齊桓公創立霸業嘔心瀝血的管仲患了重病,齊桓公去探望他,詢問他誰可以接受相位。管仲說:“國君應該是最了解臣下的。”齊桓公欲任鮑叔牙,管仲誠懇地說:“鮑叔牙是君子,但他善惡過於分明,見人之一惡,終身不忘,這樣是不可以為政的。”齊桓公問:“易牙怎樣?”管仲說:“易牙為了滿足國君的要求不惜烹了自己的兒子以討好國君,沒有人性,不宜為相。

”齊桓公又問:“開方如何?”管仲答道:“衛公子開方舍棄了做千乘之國太子的機會,屈奉於國君15年,父親去世都不回去奔喪,如此無情無義,沒有父子情誼的人,如何能真心忠於國君?況且千乘之封地是人夢寐以求的,他放棄千乘之封地,俯就於國君,他心中所求的必定過於千乘之封。國君應疏遠這種人,更不能任其為相了。”齊桓公又問:“易牙、開方都不行,那麼豎刁怎樣?他寧願自殘身肢來侍奉寡人,這樣的人難道還會對我不忠嗎?”管仲搖搖頭,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是違反人情的,這樣的人又怎麼能真心忠於您呢?請國君務必疏遠這三個人,寵信他們,國家必亂。”管仲說罷,見齊桓公麵露難色,便向他推薦了為人忠厚、不恥下問、居家不忘公事的隰朋,說隰朋可以幫助國君管理國政。遺憾的是,齊桓公並沒有聽進管仲的話。

不久管仲病逝。齊桓公重用了易牙等三人,結果釀成了一場大悲劇。兩年後,齊桓公病重。易牙、豎刁見齊桓公已不久於人世,就開始堵塞宮門,假傳君命,不許任何人進去。有二宮女乘人不備,越牆入宮,探望齊桓公,桓公正餓得發慌,索取食物。宮女便把易牙、豎刁作亂,堵塞宮門,無法供應飲食的情況告訴了齊桓公。桓公仰天長歎,懊悔地說:“如死者有知,我有什麼麵目去見仲父?”說罷,用衣袖遮住臉,活活餓死了。一代霸主就這樣命殞於小人之手。

且不論管仲的明智與齊桓公的不聽勸誡,但從易牙等三人來說,齊桓公無疑是他們的恩人,是這位君王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成了國之重臣,但他們不僅沒有感激之情,反而在齊桓公病重之時堵塞宮門,斷絕其飲食供應,令一代霸主活活餓死於宮中。易牙等三人的行為,與那條忘恩負義的蛇反咬農夫一口,又有何差別呢!

柏楊先生對此類人物,做了一點典型的特征概括,他說:“忘恩負義之輩,不管他是幹什麼的,模式都千篇一律:口裏說的是一套,筆下寫的是一套,做的又一套。”確實如他所言,易牙等三人,在未被重用之前,都曾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表達著對於齊桓公的忠心,但這也不過是表麵工夫而已,早已被管仲看破,他們心中所想與實際所為,跟表現出來的相差十萬八千裏。他們便是用這樣的方式闡釋著忘恩負義之輩的特征。

被此類人物所傷害的,其實遠不隻有當事人,如柏楊先生所言:“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最大的罪惡不是他忘恩負義,而是那種使人寒心的影響,這種影響使世人對善良的人性失去信心,因而窒息社會上蓬勃的朝氣。”確實,看了太多忘恩負義的故事、承受了太多忘恩負義傷害的人,就像是一個在愛情中多次被騙的人一樣,心已經死了,對人間所謂的善良與恩情已徹底絕望了,他們又何來的勇氣再去嚐試著用自己的真心去幫助別人呢!忘恩負義,一點點地冰凍溫暖,令這個世界的溫度不斷下降。我們生存其間,就像有責任保護臭氧層不被破壞一樣,也有責任保護世間最後的溫暖不致絕跡。無論在什麼情況之下,都要記得那些曾經給予我們溫暖的手,唯有時刻銘記溫暖的感覺,才能在越發冰冷的世間,溫暖自己,溫暖他人,相信總有一天,越來越多的溫暖一定能讓冰冷的忘恩負義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