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居然這麼大歲數了?可是你怎麼才這麼一丁點兒大?就你這一身嫩肉怎麼看都是一頭才出生不過一兩個月的小豬崽兒吧!”莫黛不敢置信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乳豬粉紅色的屁股,乳豬驚得當場僵硬了身體,同時因為感到“小豬崽兒”的稱呼嚴重侮辱了它的豬尊而咆哮嘶吼起來。

莫黛急忙伸手捂住耳朵,將乳豬發出的“色女、變態”等等的叫罵聲堵在了耳朵外麵。

莫黛也不打算繼續逗它了,雖然她感覺乳豬的說法很難讓人相信,但她周身的完好無損卻也不是假的,罷了,姑且就相信豬一回吧!

莫黛伸手將乳豬從葡萄藤裏拔出來,乳豬一露頭,就要張嘴咬莫黛,不過無奈它豬小腿短,嘴更短,被莫黛用一根事先編好的草繩套住了脖子和腰,隻能屈辱地任莫黛牽著。

“喂,豬,你說你為了要出穀才要吃那什麼香肌果,那我問你,我吃了,那我現在能夠出穀嗎?”

“哼!”乳豬別開豬臉不理她。

“啊,我突然想吃肉了,今晚就生一堆火來烤乳豬吧,雖然之前沒有親自嚐試做過這道菜,但探索的過程更有樂趣不是嗎?”

乳豬聞言,頓時豬身一抖,登時憤恨地瞪向莫黛,又圓又黑的大眼裏慢慢積聚起淚霧,那模樣可憐又可笑,看得莫黛不由地別開臉無聲地笑到雙肩發顫。

最後還是乳豬妥協作罷,將出穀的條件說了。

莫黛很是懷疑地瞅著眼前早已枯爛腐朽成空殼的巨大樹樁,豬說了,要想打開穀底結界的出口,就必須先讓這棵枯樹活過來,呃,這可能嗎?

豬又說了,隻要她劃破自己的手指,滴一滴血給枯木,枯木便會瞬間活過來。莫黛雖然並不在乎自己的一滴血有多邪門兒什麼的,畢竟她整個人都靈異事件了,也不差這一星半點兒,但她很介意一頭豬虎視眈眈地瞪著自己,並一臉奸壞奸壞地想要看自己害怕出醜的模樣。

莫黛忍不住說:“乖乖,豬就該有個豬樣兒,擬人態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乳豬一聽這話,頓時就火了,再次巴拉巴拉著說什麼“你忘恩負義,你以大欺小,你不愛護小動物……”

呃,它終於還是承認自己是頭豬了,嗬嗬!

夕陽的餘暉自樹林上方投射進穀底,將穀底的青草暈染上暖暖的橙黃色。一條自崖壁間流下來的溪流橫穿過穀地,靜靜地流淌著。

莫黛坐在溪流邊的岩石上,薅起長而柔韌的水草,動手編起草筐來。這些編織技能都是當初在奶奶家練就的,時隔十多年,莫黛發現自己依然沒有對這些活計感到生疏,手摸到那些水草後很自然就曉得該如何操作,對於這樣的自己,莫黛真不知該感到慶幸還是悲哀。

乳豬原本是不打算搭理莫黛的,但鑒於這穀底五十多年來終於又有一個新的生物陪著自己的緣故,它決定大度一些不與莫黛計較她對它的無禮了,於是它在莫黛的身邊一邊晃著小身體一邊哼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