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肆,餓了,讓他們上飯吧。”尋了個椅子,坐下,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吩咐。誰讓妖男說要當她的端茶遞水的小廝呢!妖肆妖肆的叫,怎麼聽怎麼有點像是要死要死!第一次聽見這個稱呼的允肆,忍不住想開口抗議。結果袖兒說,小廝的名字,應該隨主子樂意。允肆立即閉上了嘴!
“夥計,上菜。”
“好嘞,來咯。”
一盤一盤的擺了滿桌,袖兒掃一眼,發現都是愛吃的。允肆忍不住,已經吃了七八天的野味了,好懷念飯菜的味道。
啪……一筷子打在允肆手上,允肆手中的筷子立即掉在桌子上。忍著疼看向袖兒,期待她一個解釋。“主子還沒動筷子,哪家小廝能先動……”袖兒嚴肅的盯著菜,確定允肆虛心接受了以後,才開始進食。
“下麵,你要去哪?”一邊狼吞虎咽,允肆一邊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隻看到她一路向南走,這已經過了邊境線,現下應該算是蒙國的領土了,這是要往哪裏去呢。
“給兒子報仇去。”袖兒斯文的吃著自己碗裏的,一邊鎮定的回答。心理想的是,也不知道司空縱怎麼樣了,司空離怎麼樣了,還有老二拓跋錦依舊還活著吧。
“咳咳……什麼?兒子?”立即的,允肆也顧不得吃飯了,從碗裏愛起頭,震驚望向袖兒。兒子?她看上去也就隻有十五六歲,已經有兒子了?
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去。突然感覺今天的飯菜也不是很香,轉身,招呼也不打一個,直接上樓。一邊走一邊感覺心情極其惡劣,兒子,關鍵是有兒子就有爹了。那她相公是誰?關鍵是一想到她有過相公,心理就麻癢的厲害,恨不得把心掏出來摔在地上,碾碎!
袖兒莫名其妙的看著允肆的背影,無所謂的聳肩,這人,什麼毛病,浪費糧食,繼而繼續吃著自己的!
這邊,自從袖兒離開後,司空離一直悶悶不樂,很少露麵,就更談不上在後院裏走動。隻是看著自己練字的紙張失神。回想著那個女人囂張的炫耀自己寫的字多麼好看。那個女人發瘋的帶著他逛街,逛青樓。一名小妾的囂張日子。即使是王府裏一名不受寵愛的妾室,可是那個女人竟然活的那麼自在,那麼肆意。為他的生活開辟出一方淨土!
想著那個女人的點點滴滴,愈加感覺她的神秘莫測和高大。一一撫摸過桌子上的飾物,很多都是那個女人強迫安放在這裏,如今都成了最寶貴的記憶。
拿起桌子上的書,想起胭兒紅著眼眶,梗咽的轉達那個女人的話。讓他自己研讀,並且好好保存。打開封麵,上麵娟秀的小楷寫著,“三十六計兼孫子兵法”九個字。
翻開書,本想大致瀏覽一下,不想竟看著入了迷。不知不覺坐在椅子上,讀的津津有味。忘乎所以的投入。直到司空縱站在他麵前,司空離終於驚醒。“爹。”
司空縱沒有應,隻是古井無波的雙眼,看向司空離手中的書。拿到手裏,看了兩眼,皺著眉頭思考,半響,“這書哪來的?”
“是……娘親留下的。”司空離有點不適這樣的氣氛,微微低頭,回答道。
司空縱緊鎖著眉頭,把書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又看了幾眼,終於緩緩放下手裏的書,吐口氣。半響,“好好學習。”說完這話,轉身走出去。心頭卻是驚濤駭浪般的震撼!為書中的內容,也為了冷袖兒的神秘!
大半夜,三更敲鑼。
袖兒睜開眼睛,無奈的歎口氣。這還讓不讓人消停了。悄悄下床,推開隔壁允肆的房門,黑暗中,直接抹上允肆的床。
可惜等待她的是一把鋥亮的匕首,揚起死神來了的弧度,狠狠的招呼了一下袖兒。
一轉身,一個過讓,讓過刀劍鋒芒。滾翻至床內側,一把壓住允肆再次揮刀的手,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低聲在其耳邊說,“是我。”
允肆先是一驚,馬上就嗅到來者身上的淡淡皂角香,第二刀立即收了力。“你怎麼來了?”黑暗中,兩個人緊靠在一起。彼此嗅著呼吸,允肆感到脖頸間一陣熱流,緩緩的呼吸帶著特有的節奏,不快速,也不急迫。“睡不著,來看你。”低低的語氣隔著彼此繁複的衣服傳達到內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