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的袖兒先開口,讓司空離想不承認都難。“兒子,娘親來看你了。順便帶了你爹和你弟。當然還有小空和小淨。”袖兒的興奮顯然不能感染司空離。他隻是感覺步履有點艱難。特別是麵對那個人的時候。他總是生出無止盡的仰望。
司空縱眼光閃了閃,沒有開口。小寶倒是自來熟的上前,“咦,你就是我哥。怎麼比我大那麼多!”小寶誇張表情,讓司空離本來緊張的心情一鬆。接下來就是滿心的疲憊。為了躲過司空縱的盤查,為了曆練自己。他總是衝在最前麵,身上傷痕無數,幾次差點回不來。如今看到了自己的家人,這如何不叫他激動。動了動嘴唇,看著袖兒,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袖兒眼神一閃,多了點心疼和無奈。看著這個自己走的時候比她個子都小,如今已經高出她一個頭的男孩。一種驕傲感油然而生。這是她的兒子。回程的路上很安靜,不過是多了一個人,司空小寶擔當著接待的任務。一路上囉囉嗦嗦的說了許多。袖兒跟司空縱落在隊伍後麵。一路走著,袖兒突然用胳膊撞了撞身側的相公,在司空縱詢問的眼神下,眨了眨眼睛,說了一句,“原來你早就知道老大在。”司空縱沉默不語,眼中一片溫和。
邊境的日子是幸福的。司空離回來以後,沒有再提回到軍營。司空縱的沉默看在司空離的眼裏就是默許。他現在比誰都怕他家老爹發飆。單純的司空離可能還不知道司空縱對於他在軍營的事早就知道,隻不過一直沒有管過而已。司空離的小心翼翼看在袖兒眼裏,不由的覺得好笑。
用手肘碰了一下身邊坐著看書的司空縱,袖兒眨眨眼睛,仔細端詳起來。“也不是很凶神惡煞嘛。”怎麼把自己兒子嚇成那樣。
知道袖兒是在打趣他,司空縱配合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得袖兒直皺眉。這是她要求的,可是總感覺不對味。某天睡覺前,女人對男人說,“你是不會笑,還是先天臉部癱瘓?”男人轉過頭,猶豫了一下,咧了咧嘴,露出一個比鬼哭神嚎好看不到哪去的表情。女人深深的打了一個哆嗦。感覺寒夜慢慢,恐懼劇增。偏偏從那以後,司空縱就愛上這個的“微笑”,偶爾還能在笑容裏增加點其他的表情。總之袖兒總結後發言,“態度不錯,有待練習!”
這會兒司空離帶著小寶出去了。兩兄弟倒是相處融洽。整天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跑哪裏去了。袖兒懶洋洋的依靠在藤椅上,身邊的凳子上,觸手可及的冰鎮葡萄。司空縱坐在另一側。這樣的畫麵多少有些不和諧,按理說應該是男人在中間的。司空縱是被袖兒拖著出來的。當是袖兒一臉堅毅的表情,乖巧和堅定的眼神,成功的征服了想要宅在屋裏的司空縱出來曬太陽。名義是,“長期呆在屋子裏身上有細菌,拿出來曬曬消消毒。”猶記得當是袖兒說這話時的誠懇,雙眼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芒。
事後司空縱想了想,他隻是感覺那女人一臉認真的說著胡言亂語的樣子很有趣。至於她說了什麼,完全沒有印象。
“唉,老大和小四去哪了?”吃了一顆葡萄,看到司空縱轉過來的視線後,自覺開動喂了他一顆。果然葡萄的甜美讓司空縱微微有些不滿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要是用嘴喂給他吃……
這樣想著,不發一言盯著袖兒的嘴唇猛看。直到袖兒用力在他麵前搖了搖手臂。司空縱才終於有了反應。“不知道。”袖兒跟司空縱解釋過為什麼司空小寶大名叫做司空曄,也說過為什麼是小四而不是小三。當時司空縱正在洗漱準備出去練功。聽了袖兒的解釋後,麵無表情的出了房門。沒人知道,他已經收到影子的傳訊,知道了冷袖兒這麼長時間都去了哪裏,幹了什麼。無疑袖兒是聰明的,她選擇坦白,隻不過懶得說的地方自然沒提。所以司空縱不知道三百五十個忠心的屬下,不知道袖門的名號。即便如此,他可以猜,在未來很長很長時間內,慢慢的猜出來!
“主子,京中來了聖旨。”墨空緩慢的從門口踱步進來。看了一眼明顯位置不敬的王妃。再看了一眼沒有什麼不滿的司空縱。墨空低下頭。更多的時候,他選擇相信主子,不光是相信主子的選擇,還有主子的眼光。袖兒眯著眼睛笑了笑,“小空辛苦了,這有冰鎮的葡萄,吃點吧。”把手邊的葡萄往前推了推。袖兒歪著頭,認真的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