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張澪驚道，隻因麵前之人頗為眼熟，正是那名女狙擊手。
張澪對她印象不錯，當下也不計較吃癟撞牆的硬痛，起身便問：“你怎麼從鏡子裏出來？”
“鏡子？”槍女搖搖頭，“這是洛陣，頂級的空間科技，在‘虛舟’裏我們都用它移動。”
“虛什麼？”張澪一愣。
“虛舟。”伍黃搶過話茬，“澪仔，你就當它是艘船，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船的內部。”
張澪被倆人說得緩不過神，像短路似的呆在原地，槍女早料到他有此反應，也不急著解釋，轉身打個響指，那洛陣當即恢複成最初的星型形狀，嵌回天花板去，與此同時，另塊方形金屬彈射而出，轉瞬漂到三人麵前。
“吃什麼？”槍女隔空彈點了幾下，那金屬上立馬浮起大片的餐品圖案，看著像是全息影像，卻根本找不到光源的蹤跡。她見張澪目瞪口呆，轉而將視線投向伍黃：“你還要麼？”
“要要要！不要還是人嘛！”伍黃興高采烈，“大爺以前胃穿孔，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現在是時候找回場子了，來半隻椒鹽炸雞配冰可樂！”
槍女立即著手操作，沒多久，房間內便響起了優雅的音樂，同一時間，牆角那不起眼的管艙裏突然排出個碗大圓球，像帶感應裝置似的，咕嚕嚕朝伍黃滾去。
張澪正疑惑此為何物，卻見伍黃輕車熟路打開球蓋，頓時一股濃鬱的香氣四溢而出，裏麵居然真的盛著所點的美食。
槍女看張澪兩眼發直，笑了笑：“你呢，想吃什麼就說，這‘管道餐廳’的食材雖然不怎麼精致，但花樣還挺多的，先填上肚子，不明白的地方等下再聊。”
經她提醒，張澪方覺腹中空乏，當下也不多想：“隨便來點填著就行，不要冬瓜，那玩意看著就想吐。”
“挑食。”槍女抿嘴，麻利操作，奉上了套醬爆排骨便當。
三人也不講究，各自找地坐吃，伍黃大食量嚼得起勁，槍女算是陪同，隻弄了杯氣泡飲料，張澪有心事，胡亂塞幾口就算完事了，催道：“開始開始，這是哪？你們都什麼人？我本來的身體呢？”
他期待正麵回答，槍女卻不緊不慢：“別急，既然到了這兒，就得按規矩辦事，由我先問。”
她正了正聲：“你覺得我們人類，為什麼能夠成為地球的主宰？”
“哈？”張澪不解其意，但還是表述了觀點，“人類是唯一的高級動物啊，有邏輯思維創造性，拚搏努力又懂團隊協作，自然而然就成了主宰咯。”
“那如果我告訴你，人類文明的建立完全是巧合，主宰地位不會延續太久，你能夠認同麼？”槍女說。
“怎麼可能認同啊！”張澪輕哼，“文明都是一步步積累起來的，從史前時代到信息時代，從鑽木取火到星艦核武，每個過程都是傳承和發展的體現，都浸沒在無數鮮血和汗水當中，這不可否認吧？”
“我看是浸沒在殺戮和破壞當中才對。”槍女微微搖頭。
“你這麼想有問題。”張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人類索求無度又嗜血好戰，這樣下去地球遲早要完，所以萌生出了悲觀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