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澪見識了怪手的玄幻,正決定安下心來靜觀其變,卻看到歪畫上的詩詞,被逐字列於塗鴉出來的圖案下方。
這些圖案由“圈”、“叉”組成,張澪分析良久看不出端倪,憋得實在難受,方才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暗道:請問高手,你畫的這些究竟什麼來路?那個大寫的英文單詞“word”又是何意啊?
他猜怪手可能不會理睬,不想這貨並不高冷,它正不斷用食指敲擊桌麵,像在思考,又似得閑,見有提問,當即執筆作答:
“單詞‘word’,是‘赫爾墨斯碼’解析後的內容,圈叉圖形,則是‘拉賽跳數’裏的圖組,後麵有用。”
這什麼什麼碼,從哪兒來?
“聽來的唄,剛才的滴水聲是不是很有節奏感?實際上那是種擬音,其本質是由赫爾墨斯碼與拉賽跳數混編出來的密匙。前者傳遞信息主體,後者剔除其中的冗餘部分,從而破譯出關鍵內容,是應選者慣用的情報交流手法。”
“有人運用這種手法來設局,又怕密匙無人能解,於是擺了個關鍵道具在地窖裏,便是桌上這個收音機外形的分波解碼器,隻要觸發密匙之人,本身懂兩種暗號的協調機製,那麼自然可以解析出背後的內容。”
哇,把暗號置入滴水聲裏?這都可以?誰那麼能耐?
張澪聯想起早先石棺的布置似乎也是這樣,設計者明明擺了暗門,卻又故設光源加以明示,其行事風格可謂古怪,而更古怪的呢,卻還要數怪手對此的熟悉程度。
你好像什麼都知道啊,難道認識這地的主人?他為什麼要故施謎團?
“為什麼?就那德性唄,這家夥我何止認識,簡直老熟人了。你以為他擺個局是要為難你嗎?才不會呢!像那種自大偏執狂,做事目的永遠隻有一個,炫耀!”
“炫耀自己的才學,展示自己的聰慧。先擺個關卡出個難題讓你絕望,再故意漏個破綻公布答案給你希望,然後指著你陪他繼續玩下去,邊玩邊罵神經病變態……”怪手寫到這裏整張紙差不多滿了,遂換新道,“閑話到此為止,還剩五分多鍾,如果我不能按時解開這首詩的本意,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明年的今天,怕便是你的忌日咯。”
啊!高手你可別嚇我!
張澪一聽忌日,哪還敢糾纏,忙放怪手做事,自己則拾起塗滿了鴉的舊紙跟著琢磨,立即便被其上的圖形抓住了眼球,隻見內容如下:
○○×○×○××××○○×○×○×××××○××○×○×××○×××○×○×××○××
他發現詩的字數要遠少於圈叉的數量。七言絕句共28字,圖案卻有43個,若像怪手那樣將兩者按序排列對應,定不能工整。
拉塞跳數什麼機製……圖文逐一配對嗎?哎呀不清楚呢,但怪手既然都這麼操作了,應該沒問題吧。可若如此,要怎樣揀出關鍵的信息呢?
他正專注思考,突聞響指聲起,忙抬眼,見怪手已疾書起來,立馬湊上去看,確見紙上的圖形已被割成了如下狀態:
○○×,○×○××××,○○×,○×○××××,×○×,×○×○×××,○××,×○×○×××,○××
張澪觀之甚惑,不禁暗道:三連排的圖形有五組,七連排的圖形有四組,彼此交叉隔置,切得確實挺對稱的,隻是這個結論如何得來?
怪手未予理會,隻將那詩詞逐句填於四組七連圖形之下,儼然成了:
○×○××××:舒雲卷月酒消愁
○×○××××:花舞芯香繞指柔
×○×○×××:殤情斷音定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