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趙賁整頓了軍馬,準備出戰。可惜秦軍中不止趙賁一人得到了糧道被劫的消息,不少軍中的老兵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們十分惶恐,因為他們都是經曆過斷糧之苦的人。知道如果大軍真的斷糧了,不要說攻城了,能保持軍隊不潰散,就已經很不錯了。
趙賁上了點將台,發現下麵一團糟,眾將士都在議論紛紛。趙賁大怒,他也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但這支中央軍原先並不是他直管的軍隊,他已經步入朝堂好多年了,雖然在軍中還有些聲望,但是要想控製住一支即將潰散的軍隊,僅憑他這些聲望是不夠的。趙賁很是苦惱,但現在誰都可以有撤退之心,他卻是絕對不能有。因為他是三軍的主帥,此次遠征的主將,若是他心生退意,下麵的將士怎麼可能有鬥誌。
站在點將台上的趙賁大喝道:“吵吵嚷嚷,成何體統!軍紀何在?”
眾將士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聽見趙賁的怒喝,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了,不過將士們參戰可不能餓著肚子,否則哪裏來戰鬥力。
“將軍,我們聽說糧道被劫了,可有此事?”一個和趙賁不是一個派係的副將,咄咄逼人道。
趙賁麵色鐵青,手按在佩劍上,恨不得現在就拔出佩劍斬殺了麵前動搖軍心的這個人。趙賁帶著中央軍孤軍深入雖然有些衝動,但不代表他沒有冷靜的時候,這麼多年官場生涯,他早就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他安安思量,這個副將出頭真是時候,完全可以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殺了他,就可以暫時緩解了糧道被劫的困境。
“來人啊!給我將這個動搖軍心的叛徒拿下。”趙賁怒視剛才出言的副將,指揮著左右護衛將那個副將擒下。
副將掙紮著,怒斥道:“趙賁,我乃大秦宿將,你竟敢如此對我。”
“斬了!”趙賁冷酷無情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校場,十多萬將士一時間鴉雀無聲。
“你敢!”副將再次怒喝道。猙獰的麵容使得周圍的士卒皆是不敢上前,副將再次怒吼道:“誰敢殺我!”
趙賁看見沒人敢上前,怒不可遏,拔出佩劍,幾步走到副將的麵前,一劍下去就了解了對方。趙賁拎著副將的首級,大聲嗬斥道:“我大秦以法立國,動搖軍心者斬!”
眾將士皆是驚恐,被趙賁凶狠的氣勢給鎮住了。紛紛表示,願追隨將軍死戰。其實軍中不少有心人已經確定了,糧道被劫這事恐怕就是事實。但迫於趙賁的強勢,隻得委身於他。
趙賁看見士卒皆以信服,雖然他也知道這些隻是表象,這些士卒的安靜外表下掩藏著的是浮動的內心。趙賁對此也沒有辦法,誰叫他現在就隻剩下五日的糧草。如今之計就隻有迅速拿下濮陽,才能緩解燃眉之急。
趙賁下令全軍整頓,午時出征。為什麼選擇午時,趙賁也是有想法的,午時太陽正烈,人困馬乏。這邊他對全軍下達了午時出戰的指令,作為久經征戰的將士,肯定會有所準備,而對方卻沒有,這樣或許能在戰場上占據一些優勢。其實趙賁想多了,這些天兩軍一直在交戰,韓信早就做好了隨時出戰的準備,根本不懼趙賁軍的出其不意。
午時,趙賁帶著大軍殺至濮陽城下。趙賁叫戰道:“韓信小兒,還不出來受死!”
韓信看了看天,暗道,這個趙賁真是等不及送死了。我這好歹還有個城樓可以遮陽,他的士卒卻要暴露在烈日下。於是健步來到城樓邊,看見趙賁單騎列於陣前,不禁有些佩服趙賁的勇氣。韓信已經知道趙賁的糧道被斷了,他還敢帶著軍隊前來攻城,想必對方是要速戰速決了。韓信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對著趙賁喊話道:“趙將軍,急什麼,天氣這麼熱,我們晚些時候在戰。”
趙賁怎麼會被韓信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了,他本來就是想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怎麼會給對方準備的機會。大聲下令道:“全軍攻城!”
雖然,趙賁早上就下令眾將士備戰,準備午時攻城,他還特地選了一個地方向陽的城門,但是這樣並沒有讓秦軍占有更多的優勢。秦軍士卒在趙賁殺掉副將之後皆有怨言,又被主將下令午時頂著烈日攻城,認為趙賁這就是要讓他們都去送死,所以不少秦軍士卒戰鬥欲望不高,都想著怎麼逃離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