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請上鳳輦。”臧飛命人抬進鳳輦。
“這……皇上醉成這般,如何走?”她猶豫道。
“我也曾想攔住皇上,但皇上執意要來接蘇姑娘。”燕竺接口道。
蘇漣漪吃力的扶住郎烈沉重的身體,仍是搖搖欲倒,燕竺忙幫她扶住郎烈的一半身軀。
“不然明日再走罷。”蘇夫人提議道。
一旁的蘇仲凡瞥她一眼,淡淡道:“這裏那輪得到你講話?”
蘇夫人一噎,狠狠瞪他。
蘇漣漪沉吟一下,讓沃青臧飛等人將郎烈抬上鳳輦車,無奈郎烈一離開她便連呼不止,蘇漣漪隻好與父母匆匆作別,坐在他身畔。他這才擁著她安靜下來。
蘇漣漪放下紗簾,向父母以及燕竺招招手,鳳輦隨風漸逝。
一路上,郎烈不斷吐著醉話,一會兒抱著她,一會兒又要她抱著,要麼吵著下車賞月,要麼還要喝酒,直如頑劣幼童般難以伺候。
她百般勸哄,不時拭去他額上細汗,還要依他各種要求,好容易到了皇宮,他又賴在她懷中不願動了。
“郎烈,到了,郎烈。”她連喚數次,他方才懶懶起身,撫著額頭呻吟不止。
她隻好讓臧飛將他背入寢宮。
“漣漪,頭好痛!”他躺在床榻上,有氣無力道。
她趕忙叫飛紅端來解酒茶喂他喝下,而後坐上床,伸手按摩他的頭部,直至他呼吸沉緩,漸漸睡去。
蘇漣漪一路上被他折磨得汗流不止,沐浴過後方才就寢。側身看著他安詳的睡顏,不禁微笑,拿來小團扇輕輕扇著。
風弄月影搖,晚涼入幽夢。
翌日晨起,郎烈沐浴完畢,蘇漣漪一麵幫他更衣一麵薄嗔道:“昨日是否喝了整日的酒?醉成那番模樣。”
“一高興便多喝了幾杯。”他捶著尚隱隱作痛的頭。
她扶他坐下,輕輕揉了揉他的太陽穴,再將他長發束起,戴上紫金冠,道:“此時可好些了?”
他攬過她抱住,將頭靠在她肩上,噥聲道:“好多了,娘子。”
蘇漣漪一拍他的手,斥道:“莫要遲了,快上朝去。”
“誰說我今日要上朝?再歇一日不成麼?”
“薑先生已在門外等候多時了,燕大哥有要事見你。”
“這個燕竺,他又有何事?”
她橫他一眼,不滿道:“人家為你分憂解勞,你反倒嫌這嫌那,做你的丞相真是費力不討好。”
“你為何總幫他說話?我才是你的夫君。”他更不滿。
“你說到哪裏去了?”她掙開他,薄怒道:“再不理你了!”走到一邊。
他愣了愣,過去從後麵抱住她,放軟嗓音,輕道:“好了……莫生氣了……”
“倘若你還從心裏疑心我們,那我待在這裏還有何趣?”她鼻子發酸道。
“什麼我們你們的,我哪裏疑心了?是你多心了,我不過隨口一說而已。”他忍不住為自己辯駁。
“隨口一說才會說出心裏話呢!”眼淚已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好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不成你打我兩下出出氣?”說著拿起她的手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再放在唇邊。
她破涕為笑,轉身捶了他兩下,道:“明明說好了兩下,竟然偷工減料。”
他舒口氣,旋即困惑不解的蹙眉,輕喃道:“是不是我上輩子欠你什麼?抑或是你這輩子在我身上下了什麼咒?”隻要她一皺眉,他便不知如何是好了。怎麼到頭來反倒是他被吃得死死的?
她心中一蕩,咬唇道:“我也有錯,今後不再亂使小性子了。”
“無妨,”他抱緊她,“女兒家有點小性子才好。”
她“撲哧”失笑:“你是受虐狂麼?”
“倘若我早生華發,都是你害的。”他捏捏她的梨渦。
她笑著躲開,將他向門口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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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