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磊甩下背後成片的狂笑瘋笑,黑紅著臉抓著一兜衣服去找夏曉雪。
他臉皮還沒那麼厚!
是,內衣是可以曬在衛衣裏麵。但他們住的帳篷這邊,路邊行道木上拉的繩子上,清一色晾的城市迷彩!
他往上麵掛夏曉雪的衣服……
會變成笑柄的!
會被大夥兒惦記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
就現在這樣,他已經叫錢旭跟周輝取笑得不行了!
還有孫誌高,那小子樂得跌在睡袋上直打滾!招得隔壁班的人都過來問了!
圍觀!圍觀啊!
丟臉!太丟臉了!從沒這麼丟臉!
剛才回來的路上,怎麼就忘了把這女人的衣服還給她了呢?!
不過,唔……
那罩杯是不是c啊?
……
夏曉雪不在分撥給女幸存者的兩個帳篷裏。
柳磊不由奇怪。
丁雯看見了柳磊,了然笑了,笑得調侃又曖昧,當即指了指運兵車的方向。
柳磊“謝”了一聲,才想起丁雯聽不見,於是衝丁雯抱抱拳,找了過去。
夏曉雪在最後一輛運兵車車頂上鋪了個睡袋,跟隊尾裝甲車的炮口就五六米遠。柳磊找過去的時候,她正擦槍。
那槍一點兒也不反光,在夜色裏格外沉黯幽黑,連纓穗都是墨色的。槍尖不是左右對稱的扁刃,而是三棱錐,開了血槽;槍杆上有繁複的花紋,凝練而華美。
柳磊大為意外。
這杆槍是見血凶器、是殺人利刃,不是練功的器具!
夏曉雪並未遮掩什麼,但被打擾顯然令她感到不愈:“什麼事?”
柳磊聽出來了,不知說什麼:“呃,你忙,你接著忙。”
夏曉雪擱下了槍,看柳磊。
“我就是來——”柳磊突然發現他真是太小題大做了,“你的衣服。我那邊曬不了。”
夏曉雪無奈,略一聳肩,跳下來接了柳磊手裏的衣服,朝路邊一看,往女人們的晾衣繩走了過去,胡亂一掛:“好了。”
柳磊瞅了瞅,也無奈了,忙重新幫著晾了一回,用衛衣遮了內衣:“哎,注意點啊!”
夏曉雪瞥了柳磊一眼,唇角微微斜翹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徑自回車上去了。
這是譏諷?
柳磊大感不妙!好像之前的那點兒親近,就這麼一下,又給拉遠了。柳磊一頭霧水,看看手表,見離就寢還有點兒時間,就沒回帳篷,跟了過去,跟著爬到了車頂上。
而後柳磊一抬頭,被夏曉雪的神色微微嚇了一跳,結果福至心靈、隱隱猜到了:“你不會是……想踹我下去吧?”
夏曉雪讓了一點地方給柳磊:“這車是你們的。”
也就是說,的確想咯?
柳磊無語凝噎!
夏曉雪翻翻背包,抓出一包煙拋給柳磊。
柳磊接了一看,是熊貓:“你也抽煙?”
“不抽。”
“……所以送給我了?”
“不要就拿來。”
柳磊連忙揣起了煙:“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跟人一屋睡不好。”
“車頂上就睡得好了?
“嗯。”
“呃……你學槍多久了?”
“好些年了。”
“多少年?”
“兩位數。”
“誰教你的,師父嗎?”
“師父?沒有。野路子。”
“野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