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悠赤腳站在崖邊的巨石上,迎向冰冷的月亮,風吹動血色的半臂襦裙,蛇般盤繞在玉足的紅色絲緞被冷風追趕,躲於她黑色的影內。縱身躍下峭崖,她喜歡躍下的感覺,閉上眼睛聽著風在耳邊不停的呼喚,輕盈熟練的落在樹尖,驚起翠雀的紛飛,遮住清冷的月光。月亮漸漸隱去躲在雲層的後麵,夜空隻剩下黯淡的沉灰。
……
在樹海中穿梭象尾自由、滑亮的魚,這是她的世界,沒有恨、沒有恐懼,隻有安靜和輕靈。
忽然間稍遠處受驚的翠雀成群飛起,她斂回神,警戒的望向黑暗處,借著月光似乎是人影在閃現,向她電射過來,越來越近,那人的行動迅速、敏捷似乎在哪裏見過。他是這境的入侵者,辛悠飛身迎向他,保衛屬於自己的境。
辛悠奮力攻擊他卻輕鬆閃躲,他似乎無意傷害辛悠,可是他的輕鬆卻惹怒了辛悠,她從袖中彈出‘寒蠶劍’,纖細如絲的劍身似有似無的遊走在他的周身,辛悠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迅速的閃到她的右側扣住她的手腕,力度剛勁讓辛悠無法掙脫……
隱去的月亮偷偷探望,那一刹,辛悠看到他眼角的長疤,辛悠驚訝的忘記了還站在樹梢上的自己,身體沉落下去,他迅疾的抓住辛悠的手,她的身體借著這力彈向他,貼在他的胸前,他們安全的落在地麵,辛悠用力推開他,飛身向崖上攀去。他跟著也躍上懸崖。
辛悠徑直走著,似乎一切從不存在。
“酉,教父找你!”他終於開口說話,說了辛悠最害怕和厭惡的話。是的,她厭惡著這個名字,它在時刻提醒著自己是個荊足,是殺人的武器,讓她想起所有的痛與恨!
大殿內金漆玉砌,教父狂熱的愛著金子,教眾為他搜集著各種金質物品,但是那遠遠不夠,教父想得到的似乎更多。
“酉,你已經很久沒有出穀了吧!這次的任務我就讓你去完成,你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醜,你要幫助她,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這次的任務是辛悠從未想到的,他們守候在蕃紫崖的深處,等待宮中的禦衛隊,這次的目標似乎與黃金無關,他們的目標是禦車中的人。那人會是當今的皇上嗎?會是那個毀了辛悠一切的人嗎!
‘寒蠶劍’隱隱翻動,它置於辛悠的體內,十幾年的排斥與磨合已使她們融為一體,它的不停蠕動帶來的痛苦使辛悠顫抖,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酉,你怎麼了?”醜蹙起怒眉,緊握住辛悠顫抖的右臂。
辛悠微喘著,搖著頭,表示無需他的援助。辛悠想它這次是非要嗜血才會停止了!
密林中遠遠的一隊人馬已隱約可見,辛悠飛身越過崖口在離目標不遠的枔樹枝椏上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