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悠站在山巔,看著蘇睦揚離去的背影。
“纖纖,你在這裏等我,不準亂跑!”他的話語仍在耳邊縈繞著不曾褪去,眸中那一潭深情盡數傾灌進辛悠心中。
二八年華,情竇初開,辛悠蜜意在心中,一顆心噗通噗通跳著,素手撫上胸口,心兒卻還跳的慌張,似要跳將出來……
‘酉——’
辛悠一驚,轉過身。
原來是‘辰’!他剛才竟未離去,忽想起大帳出事,難道是‘辰’!
“是你將他們引來的?”辛悠斂起娥眉質問辰。
“沒錯,那晚一人手持‘天僭’,身法伶俐,我因受了傷未及閃躲竟被他抓住。所幸,我逃了出來!誰知有人暗中跟蹤與我,好在‘歸雁山’幽深、雄奇,跟蹤之人又不熟悉地形才讓我盡數殺了……”辰眸中寒冰,談及殺人竟有著嗜血的快感。
辛悠倒抽一口涼氣,他還是那個溫文爾雅的‘辰’嗎?想必教主擔心‘辰’會心軟,早已讓他服下‘龍葵’。今晚‘辰’是來取她性命的嗎?辛悠向後挪步,和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酉,教父要你同我一起回‘歸雁山’。否則格殺勿論!”辰咄咄逼人的目光讓辛悠陣陣發顫。麵遮上的銀邊在淒清的月華下閃著寒光。
辰一步步接近,辛悠踉蹌的後退著。她不會跟他走,她不想再回到那個夢魘之中。何況,她要去長安,他要見‘景帝’!
“酉,跟我走,否則我隻好照教父的吩咐滅口了!”辰再次提醒,語氣狠戾,如果辛悠不答應他,似乎他真的會動手。
辛悠拚命的搖著頭,口中大喊著:“辰,你快醒過來啊!”
雖是無聲,卻似乎觸動了辰的神經。辰用力的晃動著頭,用手腕撞擊在自己的額上以保持清醒。可是沒有用的,‘龍葵’的效力越來越烈,辰的眸中已是一片嗜血的殷紅。右手也已舉起鋒利的彎刀……狠心砍向辛悠……
辛悠急忙閃躲,避開他這一刀,不想他竟發狂一般抬腳踢向辛悠腹部。‘啊’辛悠被這狠力拋出丈外,吃痛的摔在地麵上,五髒六腑似被震裂,一股腥甜翻湧而起溢滿口腔。
辰仍是紅的眼,舉著嗜血的彎刀向辛悠走去。
辛悠咬緊牙關,趴在地麵上向崖邊挪動著沉重的身體,每動一下都似耗動全身的力氣,內髒撕裂的痛楚讓辛悠不停的冒著冷汗,羅衾早已溻透。忽然,懸空的右腳讓她意識到,在挪一步就是粉身崖下。她轉頭看看崖下,黑漆漆一片像個巨大的深洞。倒吸一口氣,抬眸看著前方漸近的‘辰’……
“酉,最後一次機會。跟我回去!”冰冷的刀刃貼上辛悠白皙的頸。
辛悠再一次向崖下看去,巨大的黑洞如同漩渦等待著吞噬落下的一切。辛悠緊咬著唇,閉上雙眸……
“酉——”
沒等辰反應過來,辛悠的身體在他憤怒、震驚的注視下墜下山崖。
“絕不回去,死也不要象辰一樣失去自己的心!”墜落的刹那,辛悠決絕的心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在她看來死不過是一種解脫。
輕薄若葉的身體飄飄忽忽的向崖下墜落著,人生真如落葉一般輕鬆也便真的了無生趣。奈何,老天仍是不肯將她帶走。
辛悠忽覺一雙溫暖的大手將她托住,是在夢裏嗎!費勁全身的氣力睜開疲倦的雙眸,怎奈眼眸像是覆了一層紗,月光微弱,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麵容。辛悠無力的放棄掙紮,昏睡過去。
“姑娘——姑娘——”隻見綏可眸中緊張異常,不停的呼喚著辛悠。
原來綏可將至山巔,但見辛悠墜下山崖,飛身落下接住了她。
站在山巔的‘辰’見辛悠被一男子接住,狂性又起,也縱身躍下山崖,甩出長鏈,那鏈端彎刀速度迅疾,發出‘咻咻——’的風聲。
暗夜之中,綏可雖不能清晰看到彎刀的來向,卻憑著風聲確定出兵器的位置。揮起手中‘天僭’截住辰的飛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