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隻聽一聲悶響,天僭竟碎了辰的彎刀!不知是月色映襯還是辰的彎刀喚醒了它的血性,鑲嵌與天僭刀上的血紅色魔石竟在此刻發出幽幽紅光,不僅如此,白刃也漸漸泛紅……綏可看看握在手中的天僭,心中也是大驚。此物自他出生就在身邊,先生卻說此刀是為魔物,強收了去。幼時從不肯讓他看上一眼,直至他成人,先生也是百般刁難不肯還與……今日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魔性,果是奇異。
辰見到是手持天僭的男子,心中殺意更勝,飛快的自崖壁上步行而至。甩動手中剩下的一截鎖鏈,拋向綏可……
綏可左手擁著辛悠,行動極為不便,隻得躲閃著又退下山崖。
此時,遠處拚殺的葉知秋已身中數刃,一道道血色的劃痕映襯著他痛苦疲倦的表情,一看便知他已然支撐不住了,卻不忘護著身後的綠腰。
蘇睦揚想殺出包圍,解救葉知秋二人。那些殺手怎會讓他如意,十幾人輪番向他攻擊。那些殺手的兵器在這種環境中極有優勢,遊刃有餘的彎刀遠遠的甩出、收回,柔韌靈活。
然而蘇睦揚的長劍卻被動的很。他變得有些浮躁起來,額上已經滲出細小的汗珠。
“王子——”葉知秋看到綏可吃驚的叫了一聲。
蘇睦揚循著葉知秋的目光望去。可不是嗎,綏可竟還在山下,懷中還抱著辛悠,而辛悠則軟塌塌的任由綏可抱著……心中頓覺冰冷一片。
“一定是纖纖受傷了!該死!”蘇睦揚怒火中燒,也顧不上自己的安危,拚將上去。
可那些殺手也非善人,閃躲騰挪之間分不出絲毫勝負。
局麵對幾人已是極為不利,若無救兵隻怕今晚他們就將喪命於此。
‘嗖——’一記冷箭飛旋而來。
‘啊——’一聲痛叫,隻見一名殺手胸口中箭倒下。
所有的人將目光望向冷箭的方向。
遠處黑暗中有馬蹄聲輕淺響起。緩緩的,一人一騎走出暗影。
是一匹棗紅色大宛駒,頸項修延,長鬃蓋頸,毛色細密光澤,身形高大,四肢粗壯,蹄聲卻是輕淺,馬兒的眼神清亮精神,果然是匹難得一見的神駒。
再看馬上之人,也是一襲黑衣,麵遮卻不知為何特意的鑲上金邊,背後映著一輪皎月他的眸子竟泛著淺淺的藍色,一閃即逝,但還是被蘇睦揚捕捉到了。
馬安靜的停在一處,馬上的人巡視著一周,眸子在看到蘇睦揚時顯然一頓,旋即恢複如常。從腰中取出一塊令牌,揚在手中。
隻見那些殺手紛紛低首恭敬的跪下。
蘇睦揚大驚。“這人莫不是‘西域飛龍’的首領?不然這些殺手怎會如此恭謹遵從。”借著月光看到那塊令牌光潔瑩白,溫軟細膩,應是西域和田羊脂玉石雕作而成。可惜夜色深沉想要得知更多已是不能。但是能夠確定這些殺手來自西域至少以後有跡可循。上次派去跟蹤的探子一直杳無音訊也不知是生是死……今日遇上了卻無力抓捕他們歸案,反而自己生死未卜。蘇睦揚不得不擔心這些人會不會就此殺人滅口……
想到此,他提高警惕,注意著馬上之人的一舉一動。
隻聽那人操著一口難解的異族語言簡短的說了一句什麼,那些殺手先是左右顧看,之後站起身來退回密林之中。
那人也不做逗留,拍拍馬頸,那馬兒似明白他的意思,轉身帶他離開。
蘇睦揚和綏可互視了一眼,皆不知何解。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嗖——’又是一箭射穿暗夜,直逼蘇睦揚麵前,正巧在他腳前落下,深深插入泥土之中。蘇睦揚早已驚出一身冷汗。
“哈哈……”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得意的大笑著,穿破蒼穹,漸漸遠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