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第99章 一個奇怪的遺囑(3 / 3)

我說,“我把它變成錢,我不也能花嗎?”

雲安塵笑了,“是啊,但是,你說你不要了,想贈送給我。”

我趕緊說,“我沒說贈送給你呀,我啥時說了?”

雲安塵和蓮子相對看看,都笑了。我知道她們這是逗我玩呢。於是,我就和蓮子拿著淩雲律師事務所出具的法律文件,到了房管所,把我爸和水阮玲的兩處房產,轉到了我的名下。

我開車拉著蓮子回到律師事務所,蓮子下了車,在車外邊向我搖動著她那晶瑩剔透的小手,和我告別。

我打開門也下了車,跟在她後邊,往國人賓館方向走。

蓮子停下腳步,回頭問我,“幹紅先生,你還有啥事啊?”

“我沒事,我想請你們二位吃飯,表示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蓮子看了一下她的手機,“這才幾點,離吃飯時間還早著呢。”

我說,“那我到你們辦公室坐等,等到中午,一塊出去吃飯。”

蓮子有些不好意思,“不必這樣啊,還用感謝?這都是我們份內的事兒。”

我說,“份內份外的,誰不都在做份內的事?我不表示一下,我這心不安哪。”

我還是和蓮子走進了她們的律師事務所。雲安塵以為出什麼差兒了,忙問蓮子。蓮子就把我要請她們倆吃飯的事兒說了。

雲安塵也和蓮子一樣,說不必請她們,以後繼續合作就行了。

我問她,“怎麼合作?”

雲安塵停了下來,看了一眼蓮子,坐回了她的座位,對我說,“我和你爸2010年簽了一份我們提供法律服務的合同,七月份就到期了,你爸要在的話,肯定會和我們續簽的,可是,他現在不在了,您是否願意替他和我們續簽?”

我說我當然願意。

“聰明之舉,因為,我這兒還有好幾份涉及到你爸的法律文書,還未完,還得繼續執行。”

我說,“我就知道還會有。這下,中午我請客吧?”

雲安塵笑了,“真不必,幹紅先生。這樣吧,我請你喝咖啡吧。剛才我們蓮子給你衝一杯速溶咖啡,你隻沾沾唇,看來,你是咖啡行家,我們的速溶咖啡沒令你滿意,我們到三樓去,喝一杯純正的埃塞俄比亞咖啡。”

我不是什麼咖啡行家,也不經常喝咖啡,但喝就願意喝純正的,喝帶有奶的咖啡,就感到糊嘴,不爽,還有一種胭脂味兒。聽說咖啡的原產地在埃塞俄比亞。能喝上一杯真咖啡,那可真是!

於是就答應了。但我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我付賬——這簡單,上了咖啡,把一張百元鈔交給服務生,就行了。

我們仨兒走出了律師事務所,乘電梯來到了三樓,進了咖啡廳,要了三杯埃塞俄比亞咖啡。服務生說稍等,得現煮。他這麼一說,我頓感愜意——上好的咖啡,都是現煮出來的,哪有衝好放到那兒的?再講究一點兒,都是現把咖啡豆磨成粉,再煮。

咖啡店的座椅,一般都是列車式座椅,我坐一側,雲安塵和蓮子坐另一側。

雲安塵問我,“你知道我和你爸是怎麼認識的?”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雲安塵說,“2008年北京奧運會,咱們中國先聲奪人,頭兩天就拿下好幾個冠軍。獲得第一塊金牌時,你爸就在他們單位插了一麵國旗,後來連續得了好幾塊金牌,你爸就有心每獲得一塊金牌,就插一麵國旗,但不知這樣是否合法,就從電話本上翻到我們律師事務所的電話,打了過來,當時正好是我接聽的。

“我一聽,還有這麼一位偉大的愛國主義者,真心對他大加讚賞,非常支持。他一開始準備了二十麵國旗,他以為咱們中國頂多能得二十塊金牌呢,可是,後來買回來的國旗不夠了,據他說,他有一天出去買了四次國旗,最終插了五十一麵國旗!

“他們單位的樓頂上插滿了國旗,電視台還采訪了他,他那麼俊朗個人,笑起來卻是憨憨的,真逗!”

我爸還有這樣一份愛國情懷?並且用這種形式宣泄,是我沒有想到的。

從哪個層麵上,你說我爸是個好人?談不上,但你說他是壞人?同樣也談不攏。

我爸他很立體,他有光明的一麵,有陰暗的一麵,因此,他才凸顯出來,所以,網文上動不動就說哪個是正派,哪個是反派,那得把他剔出來,因為他不屬於正派,也不屬於反派,他就是他,他是普普通通的進入不了藝術形象序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