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王瑉看著王爺隨意的翻看著四書五經,腦海中不覺想起在廳堂中翩躚起舞的素衣王妃,因為王爺身邊沒有一個女侍,往常這個時候王妃總是要在王爺身邊端茶遞水,今日卻忙著安置五王爺、九皇子。
其實,王妃和王爺是極其相配的一對,每次看著他們在一起默默無語的對弈,或是研磨讀書,總是讓旁人心生歲月靜好之感。
“王爺~”此時的王妃又換做了青色男裝,輕輕地將托盤上的吃食放在書案上,淺淺笑著:“王爺,喝些稀粥暖暖胃吧。”
清淺細語,十分悅耳,應王不由得笑道:“王妃辛苦了。五皇兄、九皇弟那邊都安置妥帖了?”
說著放下手中的書卷,眯著笑眼看著眼前又是一襲男裝的美人,她似乎十分喜歡穿男裝。
夏亦兒想到那個小小的九皇子一直鬧著要喝甜粥的樣子,含笑道:“王爺放心,都安置好了。九殿下真是孩子氣十足,生在皇族天家,還有如此品性真是難得。”
應王看著眼前這碗細細的米粥,用白瓷湯匙攪了攪,有淡淡的甜膩散出來,王妃給他的九弟送了甜粥啊。
“確實如此。王妃,今日的舞跳得極好,卻不知王妃還有這驚人之恣。”應王最終還是放下湯匙,沒有碰一口。
“嗯。亦兒自幼便學習琴棋書畫,其中最善琴藝,最喜舞藝。亦兒很早開始就無需排舞,能隨樂而舞。”夏亦兒毫不避諱的看著眼前俊美無儔的男子,揚起自信的笑容。
夏亦兒的舞藝是世間無人能夠匹敵。盡管他再猜疑,她和喬宇的關係,但他們本就見麵不過兩次,事實如此,信與不信都是一樣。
“那麼改日,還希望王妃能再給本王一次驚豔盛大的舞姿。”他溫潤無害的笑容裏是滿滿的期待,也許他在這貧瘠之地得了一顆明珠,看來是要重新查一查他的王妃的底細了。
“王妃累了,先回去休息吧。不必等本王了。”
他看著夏亦兒溫柔地福了福身,轉身離去,等她走遠,他才起身,目光深沉而又不帶一絲溫度,“走,去喬宇的院子。”
王瑉這才動了身子,他跟隨眼前的男人這些年,依然看不透這個人,但是有一點王瑉最是清楚不過,王爺不會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王爺曾經說過,這個世界堪比花美的不過是女人,而她們的謊言一並美麗帶著劇毒。亂世,男人狡詐,傷不及表裏;女兒陰狠的卻是更勝男人一籌,一招致命。
遠遠地,喬宇的院子還是燈火通明。王瑉不知道喬宇和王爺是不是外傳的那樣,隻是知道喬宇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不單單是貌比潘安,也不單單是氣度非凡,而是他的地位是特別。
喬宇的衣食住行雖是簡約,卻樣樣都是精致,幾乎是將整個應王府最好的都擺在了他的院子裏。
甚至是麵對各個皇親貴胄都無需行禮,尋常奴仆見到他也是要行上禮。
“王瑉,你且在此守著。”應王清淡如水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即便進了喬宇的房舍。
“王爺,你來了。喬宇等候多時了。”喬宇起身作揖,之後淡淡的笑看來人。
“你我,算得上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嗎?”應王調笑道,用紙扇挑起他的下巴,嬉笑道:“幾日不見,羽公子真是越發雅致了。”
喬羽並不躲閃,隻是無奈的苦笑,他和應王爺的交情匪淺,但是被這樣一個貌美的妖孽王爺調笑還真是適應不了。
“王爺說笑了。論雅致哪裏敵得過敵得過看殺衛玠的王爺,就算是在下引以為豪的琴藝也要在王妃之下了。也難怪王爺要命在下在眾人之前彈奏了。”
“羽公子真是冤枉本王了。王妃今日向本王借的可單單隻有王侍衛。”話說到這裏,他也該是明白是王妃帶著王侍衛狐假虎威,應王無奈地繼續說:“倒是本王沒有想到王妃和羽公子配合得天衣無縫。”
應王別有深意的看著眼前的人,喬羽似乎也是不可思議的感歎道:“王侍衛雖在身旁,在下也猶豫不決,但是王妃能夠看穿在下的心思,為琴曲取名。應王妃果真不是一般人,才聽過一次的琴聲便能為之配舞,真是心思巧妙得很。”
喬羽知道這是彼此的試探,顯然王爺也不知道自己的王妃精通曲藝。
這個女子來曆或許大不同,平民人家的女子能如此精巧,未免風頭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