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兒不懂武功,即使胸中有溝壑,有些智謀,且詩書禮儀卻是比尋常大家閨秀還要嚴格許多。
自然不願與男子幾次三番這樣接觸,眼下隻能收起那些三綱五常來,乖乖的安安靜靜的呆在裕王爺的懷裏,畢竟命比較重要,雖說孤男寡女這樣一定會惹來是非,但他們一邊被人追殺,無可奈何,隻能任由裕王爺帶著她“逃跑”。
何況她的夫君也是打這樣的算盤——美人計吧。
夏亦兒還是勸慰自己,沒有感情的時候,隻有最佳的策略。麵對裕王爺這樣“無欲則剛”的人,是她也隻能想到這樣的辦法打破這樣敵人的防範。
此時,月高風黑想來也能遮掩幾分。夏亦兒心中稍作安定。
慕裕攬著她纖細的腰身,不覺蹙眉,懷裏的女子太過瘦弱了。
然,慕裕側首看去便是夏亦兒一副深思的樣子,並無半點驚慌,也無半點嬌羞之態。
慕裕平靜的眸子裏,越發沉寂的黑,暗沉如夜。他的小夏不認識他,沒有一絲情緒波動,這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因為無情。
夏亦兒素來五官敏銳,她似乎聽到身邊的人一絲歎息。不覺側首望去,卻是裕王爺一如往常的寧靜無波的側臉。
俊逸不改,穩如泰山。除了那次被她撞見洗澡的慍怒,從第一次見麵到此刻,都是這樣的裕王爺。
第一次如此近的看他的容貌,微弱的月光下那密長的睫毛遮住了他所有眼中的情緒,刀刻般立挺的鼻子上沁出些密密的汗珠,鬼斧雕刻出的輪廓十分流暢。
這和之前看到的裕王爺相似又有不同,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夏亦兒還沒來得及理清思緒,就被裕王爺略帶焦慮的聲音打斷:“你且在這裏別亂動。”
夏亦兒才發現,他們已經停落在一株樹上。她來不急和裕王爺說上一句話,就見裕王爺迅速地落地向前奔去,同時暗中向左方向拋出暗子。
他們身處密林之中,裕王爺投出暗石,使得追著他們的黑衣人誤以為他們兩人分頭行動。
在同行人當中,隻有裕王爺和九殿下的身份當得起這次刺殺。現在,九殿下處牽製住一部分刺客,裕王爺又背著他們領頭人的一條命,剩下的刺客一定會對裕王爺緊追不舍。
在她和裕王爺分頭行動的假象之下,對他們來說,來路不明的“他”無關緊要,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追殺裕王爺。
夏亦兒不笨,此時的裕王爺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他的武功尋常,隻能再一次“調虎離山計”,將她從中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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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白臉和裕王爺分開了。小白臉手無縛雞之力肯定跑不遠。”
“我們緊要的任務是那個裕王爺。天快亮了,時間緊迫。把他處理掉要緊。否則回去難以交差。”
夏亦兒緊張地背靠著樹幹,將自己完全隱匿在陰影之中,屏住呼吸,直到下麵斷斷續續的人聲遠去。
夏亦兒暗鬆一口氣,想要慢慢地捋清思緒,心下卻有些不寧靜。峨眉微蹙,不時的望向裕王爺離開的方向,除卻晚間帶著絲絲縷縷涼意的風搖動的枝葉,什麼都沒有。
想著那個煦意春風卻又莫名難測的男子安危一瞬。
“暗影”終於夏亦兒還是喚出了隱在暗處的人。
“主子”一道黑影立刻出現在她的眼前,幸好裕王爺選的這個樹幹夠粗,足夠支撐兩個人。
“說一切你知道的。”夏亦兒沒有立即下達命令讓他去助於裕王爺一臂之力,她清楚地知道,若是順勢將裕王爺留給這些刺客處理掉,她這個已為人妻的女子便不用再刻意靠近裕王爺,她的夫君免去一大敵患。
還有裕王爺那樣的人怎麼會輕易被人抹殺掉。
“裕王爺帶著主子離開的時候,火炎帶著剩下的護衛已經將那些刺客全部誅殺,並帶著九殿下離開了。還有,裕王爺身邊並沒有影衛。以裕王爺的情況看,此時恐怕已經被追去的刺客團團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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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