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將夏亦兒送回,說是要收拾行囊便又馬上回自己住處了。兩人分開,夏亦兒便進內間去看慕裕如何了。
之前倉促替慕裕探脈,也瞧得出慕裕好得八九分了。短短幾天,能將嚴重的傷勢恢複得如此好,一來、大夫醫術高明不說。二來、慕裕的身體還是有幾分底子在的。
夏亦兒略懂雌黃之術,看過那個大夫開的藥方和之前的略有不同,加了些安眠的藥材。也不知道慕裕此刻醒來了沒有。
才進去,便瞧見慕裕靠著軟墊,依靠著在床上似乎剛醒來。
青絲烏亮襯得臉上更加白皙,沒有一絲血色,畢竟是之前失血太多,又躺了許久,精神萎靡了些。
“五爺醒了就好了。喝杯茶吧。”夏亦兒順勢端了一杯茶遞過去。
“嗯。謝謝!”慕裕剛醒來四下看了一眼,陳設簡樸又不簡單,風格非是哪裏的特色,又好像都有點,正在思慮之間。
見夏亦兒捧著一杯茶來,剛開口,嗓音帶著些沙啞,更覺得幹渴得很,微茗一口茶,嗓子舒服許多才又說道:“我昏睡了許久嗎?”
“可不是。兩夜三天呢!幸好得遇一位小姐,真是萬幸中的萬幸。”夏亦兒便慢慢將之前如何被救的事情一一說給慕裕聽。
慕裕心下喟歎不說這位小姐深夜趕路的氣魄,就是這能讓醫術了得卻隱退山野的大夫給他這不相幹的人救治,這位小姐必定身世背景與眾不同。又說道:“此恩情恐怕難還了。”
“正是。那位小姐連姓氏名誰都不願透露分毫。並不要我們記得這份恩情。”夏亦兒將慕裕的茶碗接過,放到一邊的茶幾上。
“那他們怕是已經在收拾行囊,準備離開了吧。”慕裕沉吟道,既不要恩情也不想沾惹是非,早些離開是為上策。
“說起來,他們正是打算今夜離開。”夏亦兒微微頷首,夏亦兒說著又想起來一件事,便跟慕裕說道:“我還未曾跟那位老大夫道謝呢。五爺且再休息一會。我去去就來。”
“嗯。你去吧。”慕裕見夏亦兒離開,才舒展的伸了一個懶腰,下床疏散筋骨,躺在床上許久,快有些僵硬了,這時候驚覺濃重的藥材味驅之不散。
皺著眉頭,片刻也忍不了了,隨手換了幹淨的衣物便出門了。這個小小院落確實容易走清楚,卻也一個人影也不曾看到。
也不好隨意闖入別人房間,慕裕想著便往外走,尋個湖泊或者一池潭水什麼的洗洗。
好巧不巧,竟然如願以償找到一處泉水。慕裕心下舒暢了許多,便脫了外衣,將自己浸入水中,舒適的喟歎一聲。
慕裕一向是個愛幹淨的,而且最討厭藥味。大概是兒時泡藥缸子泡的太多,膩了吧。
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慕裕深吸一口氣悄悄地將自己隱匿到水中。
此時已經是暮晚時分,附近也沒什麼人家,會是誰來這裏呢?
隱隱有女子的聲音傳過來,那位身著白色的女子對那位身著黃色的女子淡淡道:“去吧。”
然後那個黃衣女子便走開了。
慕裕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該露麵?又該如何解釋呢?這池水下麵並不是淤泥,倒有些意思,看上去更像是臨近天然、被打造出來的池子。
這樣想來,恐怕這女子是這池子的主人了。如此被發現了,不是十分可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