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暑假快過完的時候,我的心情基本上恢複平靜了,隻是多了一份受傷後的麻木,同時也多了一些在感情上的閱曆。
古影涵對我說:“紫韻,現在你應該能理解我之前為什麼會對男女之間的感情那麼冷漠,為何不把自己的心交給任何一個人了吧。其實天下的大多男子都會如此,對待感情總是喜新厭舊,你就算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他,他也不一定會將自己的所有交給你。愛情雙方永遠是不對等的,把它當做一種遊戲還可以,要是認真了的話,損失就會極其慘重。”
在這方麵,古影涵似乎有她獨特的見解,而我隻是一個簡單的小女生,隻是在遇到莫北辰之後,我終於完全蛻變。
在盛夏快結束的時候,我跟銘加一起走過一條巷子,這條巷子曾經見證了我們的成長過程。
我對銘加說:“銘加,我想你應該恨我才是,因為我曾經欺騙了你的感情。還有,我可以把我的親情分享給你,但我無法愛上你,所以即使我們在一起了也不會幸福。真正喜歡你的人是蘇羽默,你應該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她身上。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像蘇羽默那樣甘願為你付出自己的所有。”
銘加回答說:“紫韻,我想這個道理我比誰都明白,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愛跟被愛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對自己喜歡的人你可以傾盡自己的所有,但是,對喜歡你而你卻不在乎的人,就算他將全世界都捧在你麵前,你也會覺得微不足道。”
我朝著銘加大吼道:“銘加,你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我話說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歡你,想讓你離我遠一些。”
我發現委婉地跟銘加表達我的意思,他似乎永遠都不會麵對現實,所以我隻能這樣對著銘加大吼大叫。
我說:“你是讓我吼你你才會覺得舒服吧?現在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不喜歡你這種男生,希望以後你能離我遠一點!”
我知道銘加是一個很要麵子的人,我這樣說,他肯定是受不了的。不出我所料,我的話說完,銘加低下頭,什麼都不說就離開了。
看著銘加的背影,我的心裏很難受,畢竟我隻有銘加一個親人了,我不想連他都失去,可是除了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補償銘加,我無法給他想要的幸福,卻一直在享受著他帶給我的溫暖,這對銘加太不公平了。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樣對銘加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在福安街的暮光中,我一個人孤單地走著。終於解脫了,一個人,無依無靠,同時也無牽無掛,可以痛快淋漓地去大笑,也可以歇斯底裏地去承受痛苦。
古影涵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後,她將右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說:“這樣的街,你怎麼可以一個人走?”
值得欣慰的是,這個暑假過完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好消息,聽說蘇羽默又回到了銘加身邊,又成了銘加的女朋友。
我跟古影涵借著開學前的那段短暫空閑時間,去了一個海邊城市。我們一起坐在沙灘上,等待黎明,等待著日出,也等待著新生。
九月,學校開學。
我跟古影涵穿得一身豔麗。二十九中做了整改,所有學生上學期間必須要穿著校服來上課,不然會被予以嚴重處分。這個規定,我和古影涵當然知道,但是我們沒有按照上麵說的去做過。
我跟古影涵走進學校之後,直接就被帶到了教務處,沒想到莫北辰跟趙水玲也被帶進了教務處。因為趙水玲的父親是校長,她被帶到了另一間屋子裏,於是教務處就剩下我、古影涵,還有莫北辰了。
我們進去的時候,老師正在教育莫北辰,他說:“你知不知道學校裏規定不許穿校服以外的其他衣服?”
莫北辰說:“知道。”然後他繼續說,“但是,老師你好像穿的也不是校服吧。”
那個身材很瘦、個子高挑、穿著白襯衣的老師氣憤地說:“莫北辰,你別以為你父親出了幾個錢的建校費,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這一套,在別人那裏好使,在我這裏不好使,你現在去那邊麵壁思過一個小時。”
莫北辰沒有動,那個老師接著說:“抓緊時間過去,不要逼我動手啊。”莫北辰慢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隨後,這個老師轉過腦袋來問我跟古影涵:“你們兩個人在學校裏也算是風雲人物了。對你們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聞的,我問你們兩人,學校下發的通知你們兩個看了沒有?”
“看了。”我們兩個異口同聲地說。
站在一邊的教務處主任推了推眼鏡,接著說:“那你們兩個想幹什麼?想跟學校對著幹嗎?沒有辦法,你們幾個撞在槍口上了,學校最近重點整治教育,而你們幾個就送上來了。好,那我就成全你們,現在你們兩個也去剛剛那個男生麵壁思過的地方站一個小時。我去開會,開完會再過來處分你們。”
就這樣,我跟古影涵也站到了莫北辰的身邊。
教務處主任走出辦公室之後,莫北辰迅速地轉過了身子,看著我和古影涵說:“我一直在找你們兩個,我想我有些事情不得不跟你們兩個解釋一下。”
我看了看古影涵,古影涵也看了看我。
我們兩個並沒有答理莫北辰,而是走到了另一個離他比較遠的位置。莫北辰竟然跟了過來,站在我和古影涵身後說:“請你們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我知道你們是永遠無法原諒我的。”
我還是沒有說話,但是古影涵說話了,她說:“你滾,我們不想看到你,你最好離我們遠一點。我現在還不想罵人,你不要逼我。”
就在這時,趙水玲從另外一間辦公室裏走了出來,她看著我和古影涵,先是放肆地大笑,然後接著說:“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在這裏能碰上你們,不過也不錯,我將男朋友借給你們享用了很長時間,感覺還不錯吧?”
今天我跟古影涵穿的都是高跟鞋、及膝短裙。古影涵轉過身,一步步地走到了趙水玲的身邊,然後抬起腳就朝趙水玲腳背上踩去。趙水玲一聲慘叫後,她和古影涵兩個人就扭打到了一起。
我去拉古影涵,莫北辰將趙水玲拉到了一邊,空氣裏的火藥味相當濃。
雖然踩了趙水玲一腳,古影涵依然沒有消氣,她看著趙水玲說:“別以為你的那些事我不知道,知道為什麼當初莫北辰將你甩了嗎?就是因為你太賤了,被人甩了還去跳樓,你怎麼沒摔死呢,用自己的生命換來這麼個賤男,你以為你很風光啊!”
趙水玲也不是吃素的,見古影涵這麼譏諷自己,她揉了揉腳背站起來說:“那也比你們強。我至少現在還沒有什麼損失,我想要的人還在我的身邊,不像某些人,被人騙了還差點搭上自己的性命。”
這句話對我跟古影涵的打擊都是巨大的,但受打擊的除了我跟古影涵之外,好像還有另外一個人——莫北辰。
趙水玲說完後,莫北辰抬手就給了趙水玲一個耳光。趙水玲有些驚恐地看著他說:“莫北辰,你想做什麼?”
莫北辰惡狠狠地說:“趙水玲,你給我閉嘴!”
這下趙水玲也火了,她同樣狠狠地給了莫北辰一個耳光,說:“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打過我呢,你算老幾!”說完她又給了莫北辰一個耳光,接著說,“你和她們一樣,都是神經病,老娘沒時間陪你們在這裏玩!”說完這些話,趙水玲就走了。
這樣的結局對我和古影涵來說無疑是很圓滿的,我們就是想看到莫北辰難受,就是想看到他被折磨。趙水玲走後沒多久,莫北辰像是想通了什麼事情,然後迅速地追了出去。
教務處裏隻剩下我跟古影涵了,我看看她,她看看我,兩個人臉上都是難以掩飾的痛快。
教務處主任很快就回來了,看到隻剩下我跟古影涵,他問道:“莫北辰跟趙水玲去哪裏了?”
我跟古影涵沒有轉身,還在麵壁思過。他大聲地說:“那兩個人呢?”
我們兩個還是沒有答話。他隻好命令:“你們倆給我轉過來。”
我跟古影涵就轉過了身子,他說:“我問你們話呢,你們聽見了嗎?”
我們一起回答:“聽見了。”
他接著問:“那為什麼不答話?”
我沒有說話,古影涵說:“你讓我們麵壁思過,我們知道麵壁思過的時候是不能說話的。現在你讓我們兩個轉過身來,也就是說我們可以不必麵壁思過了,這樣就可以跟你說話了。我們一直在按照老師您的意思自我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