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勇侯梁鎮義,親自來了。
父子兩個見麵,一言不發便打了起來。
梁鎮義臉色鐵青,招招都是狠手,半點不留情,而梁豐似乎也是想借機發泄心中的恨和怨,見招拆招,一點求饒的話都沒有講。
一個勝在經驗老到,一個勝在年輕有力,一時之間糾纏在一起,難分高下。
直到,春天推開院門,被纏鬥中的兩人驚到,尖叫了一聲。
梁豐眼角的餘光掃到了春天身後目瞪口呆的楊晚,才一提氣躍了開去。
梁鎮義猶不解氣,怒吼了一聲,“孽子!”
梁豐沒有理他,走過去,將楊晚迎進來,小聲說,“這是我父親,剛到。”
楊晚點點頭,隨著他的腳步走到梁鎮義麵前,微微一福,“楊晚見過伯父。”
梁鎮義眯了眯眼,聲音有些冷,“你就是楊家那個被休回來的商家婦?”
梁豐頓時臉色一變,將楊晚往身後一拉,“父親,請您注意言辭。”
梁鎮義輕哼一聲,“不知廉恥!”
梁豐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青筋冒起,眼看就要爆發出來,楊晚在身後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襟,他才咬著牙強製自己定在原地。
“怎麼,不服氣?”梁鎮義的視錢調轉向楊晚,“被夫家休棄,現在又沒名沒份的和另一個男人共居一室,如此不懂禮義廉恥,喪婦長女不可娶,果然不假。”
楊晚微微一笑,從梁豐身後走了出來,“侯爺,有兩點您說錯了,首先,我不是被休,是和離。再者,現在不是沒名沒份的和另一個男人居於一屋,而是和梁豐雖然同處在一個院子裏,但是我們各居於一室,所言所行,發乎情,止乎禮。”
“巧舌如簧!你這等婦人,絕不可能入我梁家門庭。”
“夠了!”梁豐再也忍不住,“我梁豐今生今世隻會娶楊晚為妻。”
“那我就要看看,我不同意你娶,你要怎麼把她娶進梁家門。”
梁豐定定的看著他,良久,緩緩吐出一口氣來,兩肩垮了下去,似乎有些疲憊,“算了,我隻是想告訴父親,我將娶楊晚為妻,至於您同不同意,那是您的事。”
“我絕不準她踏入梁家一步。”
梁豐的嘴角微微扯起,“那正好。”他從沒有想過要楊晚踏入那樣的梁家,他想給楊晚一個真正幸福溫暖的,完全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能讓人一想起便覺得甜蜜的家!
梁鎮義隻覺得火氣又噌噌的往上冒,“孽子!……。”隻來得及吼出兩個字,便被梁豐打斷了,
“父親,您來此有什麼事?”
“你還敢問我?身為義勇侯世子,你居然敢不聲不響消失這麼多年,你置這世子之位於何地,又置皇恩於何地?要不是侯府先前還有那麼幾分功勞,你以為你現在還能舒舒服服的站在這裏?”梁鎮義也不耐煩再與他爭論,“現在立刻收拾東西,隨我回京,再到皇上麵前請罪。”
梁豐沒動,“再過半年我就會回京的,至於皇上那裏,反正還有侯爺您頂著,我這個世子在不在又有什麼關係。”
“那麼,這世子之位,你是不想要了?”
梁豐隻覺得心中一痛,從頭至尾,他都沒有想過要這什麼世子之位,他們卻犧牲了絲絲來逼他!“不想要,這沾滿了絲絲血淚的名號,我但願從來沒有在這世界上存在過。”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楊晚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心疼的看著他。
梁鎮義臉色微變,終於沒有再說話,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梁豐輕輕的抱住楊晚,她的氣息,悄悄撫慰著他滿心的悲涼。
“楊晚!”
“嗯?”
“我剛剛說了,不會讓你進梁家的門。”